成為首富那天，我的出身和事跡在各個平臺爆了。 原因無它。 一，我是女的，二，我是孤兒。 第二日我帶著車隊回到孤兒院，只看見那里被圍得水泄不通。 人們說，這是飛出金鳳凰的地方。 率先出來迎接我的，是賣掉所有嫁妝也要將我供上研究生的院長媽媽。 在她身后，因為我長得瘦小，從小就心疼我給我開小灶的趙叔已經泣不成聲。 還有許多，林叔、張嬸……一張張熟悉的面孔，一位位看著我長大的人，眼里盛滿了欣慰的笑意。 他們沖我張開雙臂，我卻看也沒看一眼。 我揮了揮手，拎大包小包下車的人掏出鐵錘。 「這塊兒地我買了。」 「給我砸。」

1971 年過去大半。 沈錫山砸了豪宅里所有的浮雕油彩壁畫。 視線相撞間，他將一張報紙扔在我臉上： 「港城出臺了新的婚姻法，廢除了納妾制度，我沒辦法把那個歌女也娶進來了。」 「你知不知道她給我生了個女兒，已經養到五歲了？我虧欠她，卻沒辦法給她名分！」 我平靜地看著他： 「可以的。」 「只要你和我離婚，就可以娶她。」 當年他跪了一天一夜求娶我時，應該沒想到后來會厭惡我至此。 十五年相互扶持。 愛到最后，他問我怎麼不去死。

上午 11 點，丈夫在浴缸慢慢窒息時，我正在小區滑梯處和媽媽們聊天。 滑梯在我家衛生間窗戶正下方，直線距離不過五六米。 原本我按平時慣例 11 點回家，是來得及救他一命的。 可偏偏那天萱萱媽媽新買了裙子，熱情邀請我們幾個媽媽去她家欣賞。 11 點 10 分，我和女兒回家時，丈夫已經氣絕身亡。 葬禮上，我痛不欲生，幾度昏厥。 眾人皆同情慨嘆。 我的小學校長婆婆李玉英，從大西北遠赴而來，眾目睽睽下走到我面前。 神情堅毅，一字一頓： 「你是殺害我兒子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