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招娣，親生父母生了弟弟之后，把我遺棄了。     養母撿到了我，問了我的名字，吐了一口唾沫，「招什麼娣，以后你就叫劉勝楠。」   村里人都說養母是給我哥撿了一個童養媳……

被霸凌時，我突發哮喘死亡。 家人將我遍體鱗傷的尸💀送進了焚化爐，無人為我去學校聲討。 後來，哥哥和霸凌我的女孩在一起了。 他將那個女孩兒，磨成了為我復仇的刀。

孤兒院院長，求我收養蘇禾禾時，我知道劇情開始了。     我女兒穿公主裙，她會說：「真好，每天都能打扮得跟公主一樣，不像我，只有兩件破破爛爛的衣服……」   我女兒過生日，她會說：「你生日還有禮物收，我都不知道自己哪天出生……」   我女兒訂婚了，她會說：「你的未婚夫對你真好，我從小就沒人疼……」 就這樣，我女兒步步退讓。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女兒的未婚夫和朋友，都圍繞在養女身邊。 而我女兒，被她騙出去讓貨車活活碾死。 再睜眼，我看著怯生生叫我媽媽的蘇禾禾。     我笑了。   這輩子，她的人生，會一無所有！

哥哥是超雄基因。 而我是超雌基因。 媽媽說，哥哥是天生壞種，我是天生智障。 後來我和哥哥大學聯考750分上了清華，拿到了20萬學金。 當年拋棄了我們的媽媽回來認親： 「虧了我當初義無反顧生下你們，才有了你們現在，你妹妹復讀要學區房，你們的獎學金拿出來給妹妹吧。」

我媽是個勤儉持家的人。     除夕夜拜神的雞，被她放在冰箱冷藏。   直到元宵節那天才在眾多剩菜中被發現。   她執意把那只雞吃了，說：「東西放在冰箱怎麼會壞？」 當天晚上，她食物中毒進醫院，一晚上開銷一萬三。

彩票中獎那天，我爸打來電話，說嫂子懷孕了。 我火速辭職，還給嫂子包了個大紅包，準備回老家躺平。 飯桌上，我故意開玩笑，說自己失業了。 沒想到嫂子瞬間變了臉， 「瑤瑤，你這是要啃老嗎？我現在剛懷孕，醫生說需要靜養，要不你搬出去住吧？」 見我不說話，嫂子又嘆了口氣， 「如果你非要賴在家里，那就按時交房租和生活費吧。家里人多開銷大，總不能什麼都指望你哥，而你卻當寄生蟲吧？」 我笑了，嫂子大概不知道，我們現在住的這套老洋房，在我名下。 就連她的彩禮，也是我掏的腰包。 所以，到底誰才是寄生蟲？

三歲那年，因為計劃生育，媽媽把我過繼給了小姨。 我緊緊地拽住她的手不松開，可她哭著跟我說，她還是想要個兒子。 我放了手，媽媽也如愿以償生了個兒子，可惜是個白癡。 為了讓白癡弟弟有條后路，他們拼了命地掙錢，趕上風口，成了當地的首富。 他們對我不聞不問，轉頭卻領養了一個和我同歲的女孩，說是有五分像我，要留個念想。 再後來，我長大了，他們又想著把我認回去，說終歸是親生的養在身邊好。 我搖搖頭，指了指在一旁抹眼淚的小姨姨夫，「他們才是我的爸爸媽媽。」 「他們給我一口飯吃，我認他們一輩子。」

大學聯考志愿填報截止前，全家一反常態，對我大獻殷勤。 爸爸給我倒飲料，媽媽則親手給我夾菜。 正當我受寵若驚，準備先喝一口飲料時，眼前突然出現了一片彈幕。 【別喝，飲料不能喝！】 【我就不明白了！為了一個撿來的耀祖，竟然給親女兒下藥，讓省狀元陪著耀祖讀民辦專科。這家人的腦子是一分錢特價包郵買的嗎？】 看到這兒，我立刻將手上的筷子放下。 「媽，我今天突然不想吃飯。」 媽媽夾了塊兒紅燒肉說： 「媽特意給你做的紅燒肉，嘗一點。」 【寶寶，不能吃，都不能吃，這桌菜都有問題！】 我嚇得魂飛魄散： 「媽，我大姨媽來了，不能吃油膩的東西。」 媽媽搖了搖頭，神情莊嚴肅穆： 「不行。」

高考結束當天，姑姑帶了麥當勞來看我。 我正餓著，抓起薯條就往嘴里塞。 我媽卻臉色驟沉。 因為從小她就警告我：第一口食物必須給父母。 沒等我反應，她一把將我推出家門。 「把我的規矩當放屁，你眼里也沒有我這個媽！」 「這十八年就算我養了條白眼狼，以后我再認你，你就是我媽！」

我家住五樓，總受六樓的欺負。 有次在陽臺曬被子，樓上潑了一盆水下來，全澆在被子上。 我忍無可忍，也打來滿滿一大盆水，從窗口倒了下去。 樓下頓時一片嘩然。

住我樓上的老太太愛在家里穿高跟鞋。    每天凌晨四點，「噠、噠、噠」的尖銳聲音吵得人抓心撓肺。  我多次找老太太溝通，可她不僅不注意，反倒變本加厲，還說：「你要是嫌吵，可以搬走啊！」  我見溝通無果，索性破罐子破摔。 嘿嘿，你倚老賣老，那我就少不更事，年輕人用的玩意兒你是沒見過！ 我火速報了個 30 天的旅行團，走之前打開了震樓器，拔下了電話卡。

弟弟出生的那天，母親瘋了。 她終于在生了三個女孩后，生出了一個兒子。 那年，我六歲。 我呆呆地看著母親懷里的弟弟，和她眼中的冷漠。 仿佛她抱著的不是她苦苦求得的兒子，而是她畢生的敵人。

表哥欠我二十萬遲遲不還，卻在朋友圈曬新買的奧迪。 找他要賬，永遠都是那一句：「沒錢，有了再還你。」 他爸媽還怪我沒事找事。 「你表哥馬上要結婚了，這時候要錢你覺得合適嗎？」 「你媽生病又不是我們造成的，別把壓力甩給我們！」 我氣個半死。 直接說錢我不要了。 表哥一家卻崩潰了，死活求著要給我還錢。

我爺我奶把所有財產都給了我爸，卻讓我姑給他們養老。 氣走我姑后，就開始了一日三餐開水泡饅頭的悲催生活。 連中午吃的菜，都是從菜市場撿來的。 至于肉，更是從來不買。 他們說歲數大了牙口不好，開水泡饅頭好消化。 可有一次，鄰居端給他們一碗燉好的肉，當著人家的面，老兩口不到一分鐘就搶光了。 鄰居說他們是自作自受。 他們還一臉幸福：「只要我兒過得好，我們吃糠咽菜都愿意！」 轉頭，卻去尋我姑的晦氣：「莫念慈！國家都規定女兒也得養老，你憑啥不管我們的死活？你這個不孝女！」 我姑一盆水潑了他們個透心涼：「滾！」

高考后，一向戀家的我選了離家兩千公里的大學。 爸媽憤怒咆哮，「就因為一個房間？」 對。 作為一個家境小康的獨生女，家里三套房。 而我長到十八歲都不能擁有自己獨立的房間。

訂婚的第二天，媽媽突然查出了癌癥。    六神無主的我找出銀行卡，想把剛存進去的二十萬彩禮轉給家里。  在輸入最后一位密碼的時候，男友搶走了我的手機。  「曉曉，你仔細看一眼診斷證明，上面的名字是 P 上去的。」 我恍然想起不久前，弟弟在飯桌上提起想買輛車，二十萬的車首付只要五萬塊錢。 媽媽喝了粥，咂巴著嘴：「別急，過幾天給你全款買。」 我愣了一會，緩緩關閉轉賬頁面。

離婚十七年后，家暴出軌的前夫癱瘓了。 兒子卻把他接回了家中。 讓我來照顧他的一日三餐。 之后，兒子把老家重新裝修翻新。 我的臥室背陰，裝著洗衣機， 前夫臥室朝南，自帶小客廳。 兒子對外說：「一家人團聚，真幸福。」 我卻覺得好累。 沒有人在意過我幸不幸福。 這一輩子，我是女兒，是妻子，是媽媽。 卻從來都不是自己。

留守的第十年，爸媽終于衣錦還鄉來看我，還答應接我回家。 可我收拾完布包出來，卻只吃到一嘴的車尾氣。 追著車跑了一公里，也沒有人回頭。 奶奶哽咽著勸我：「你爸媽在外地奮斗，現在房子小住不下，等生活好了會接你過去的。」 我卻用力搖了搖頭。 聽同村人說，他們在京市又買了個三居室，兩間次臥分別留給妹妹和待出生的弟弟，沒有我的份。 他們不要我，那我也不要他們了。 所以，後來三個孩子只有我考上重點大學，當他們終于想起來我時。 我也一腳油門，沒有回過頭。

我女兒死了。 接到醫院電話的時候我在刮魚鱗，刀沒拿穩割了手，錐心地疼。 她才三十歲，從小到大順風順水，985 本碩畢業，外企白領，年輕漂亮…… 怎麼就死了？ 大夫說，她給自己打了過量的胰島素。 藥是她確診糖尿病之后一針一針攢下來的。 而我，甚至都不知道她得了糖尿病。

我叫招娣，我妹叫盼娣，我弟叫耀祖。 顯而易見，我家重男輕女。 我十八歲逃離原生家庭，奮斗十年，榮耀回歸。 原本只想帶著妹妹盼娣離開，畢竟早就聽聞弟弟耀祖中專輟學，逃課遲到，想來已經被慣壞了。 結果妹妹卻告訴我： 「咱媽一個月只給耀祖 400 塊錢，他餓得發暈，只能去打工。」 「咱爸為了讓耀祖早點找對象，早上故意不叫耀祖起床，讓他中專退學結婚生孫子。」 「咱弟上個月想擺攤賣炸串賺點錢，爸媽把他原材料換了，導致攤子差點被砸。」 哦，這哪兒是耀祖，這分明是苦根啊！ 原來我爸媽不僅不把女兒當人，也沒把耀祖當人。 純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