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手機,都快兩點了。
踢了踢他的腳。
「真的很晚了,快點回去。」
「你也太不禮貌了,我還沒喝粥呢。」
「我就是太禮貌了,才會讓你留在我家到這麼晚。」
「你也知道這麼晚了,還趕我回去,現在回去太麻煩了,我就在你這兒住一晚上。」
我嘆了口氣,就沒見過比賀辭臉皮還厚的人。
「現在回去,你未婚妻早就把被窩給你暖好了,直接躺著多好啊。」
他蹙了蹙眉,嚴肅認真說道:「我沒和她住在一起,你不要張口毀我清白,我還是童子之身。」
我:「……」
懶得繼續與他爭辯下去,我進了廚房看了一下粥,還不是特別濃稠。
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我心一沉。
迅速從廚房里出來,拉住那只剛要放在門把手的手。
用眼神悄悄向他示意:不要開門。
靜靜地關了廚房里的燈。
后來敲門的聲音越來越大,感覺整個門都承受不住了。
黑漆漆的夜里,我臉色煞白,額頭上滲出絲絲冷汗,身體緊繃著,呼吸緊張。
他那雙眸子格外亮,視線一直盯著我的臉,神色復雜。
被他盯得發毛。
我緩緩伸出手來,貼著他冰涼光滑的臉,往旁邊一推。
干脆利落。
隔壁的鄰居被吵醒了,在外面大聲吵吵:「拍什麼拍啊!吵死了,還讓不讓人睡覺啊!」
敲門聲停了。
聽到離開的腳步聲,懸著的一顆心終于落下。
我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
賀辭看著我,仰著下巴,一副你不給我解釋解釋的表情。
我沒理他。
低頭揉了揉眉心,刷著租房的信息。
又要換房子了。
他抿著唇,緊繃著臉,聲音很冷:「剛剛外面的人是誰?」
「我不知道,哪個陌生人喝醉了酒敲錯了門吧。」
「秦星星,不要給我開玩笑。」
「你要是好奇,自己下去看看,沒準人還在。」
他面色難看,打開門就要出去。
「等等——」
我從廚房里拎著一把菜刀出來。
「把這個帶上,安全。」
賀辭氣勢洶洶地拎著菜刀出去,頗有一副九頭牛拉不回來的架勢。
剛關上門,樓道里傳來一陣慘叫。
我心一沉,迅速跑了出去。
看到他摔倒在地上的場景哭笑不得。
一到晚上,這樓梯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剛剛忘記給他一個手電筒了。
「秦星星,你看看你住的這是什麼破地方,樓道里面連燈都沒有,半夜還有人來性騷擾,你真是省錢省瘋了!」
看到他俊臉上的擦痕。
我深吸一口氣,忍住了他的碎碎念。
他突然拉住我的手。
「星星,背好疼——」
太陽穴跳動。
「把你的夾子音往里面收一收。」
賀辭:「……」
我從藥箱里面拿出了棉簽,酒精,碘酒……
我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掀開襯衫,不小心蹭到了他的傷口。
他悶聲不吭。
賀辭的皮膚本就天生的白皙,正在流血的傷口顯得格外猙獰。
我慢慢往上掀起。
看到那顆星星的時候,微微愣了一下。
再往上撩,肩胛骨處,一大片的星星映入眼簾。
像一幅畫一樣。
有密集恐懼癥的我看了受不了,有些犯暈。
「賀辭,你找個時間趕緊把背上紋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給消了,以后結婚,你老婆看了會生氣。」
他沒作聲。
我捶了他一下。
只聽見他悶哼一聲。
「我老婆為什麼會生氣?」
「你自己知道為什麼。」
他轉過頭來,微瞇著眼睛,深邃的眸子如深海一般,深不見底,意味不明。
「我未來老婆的名字里面有星字,我把它紋在身上有什麼錯,代表刻骨銘心的愛。」
我扯了扯嘴角,沒有說話。
賀辭受傷了,我自然不能趕他走。
家里只有兩間房,一間是墨墨住的兒童房,還有一間是主臥。
墨墨的床比較小,身子舒展不開來。
他從浴室里出來,身上還滴著水,扯了扯身上的衣服:「你這短袖也太小了,都要把我勒死了,我能申請不穿衣服嗎?」
對于他這樣的沒臉沒皮,我狠狠地瞪了回去。
「不行!家里只有我和墨墨的衣服,你就將就著穿吧。」
「他的衣服呢?家里不可能一件關于他的衣服都沒有吧。」
「你是不是在騙我,你根本沒有結婚。」
最后兩個字,賀辭咬得很重。
我一把將他推開。
「別廢話,愛穿不穿!」
「那我選擇不穿。」
說著,他作勢就要撩起自己的衣服。
「不準脫衣服!」
「可是星星,這衣服不透氣還緊,傷口摩擦得疼。」
他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我嘆了口氣。
「隨你便。」
我轉過身去到柜子里面去拿新的床單。
轉身看到那精壯的八塊腹肌,眼皮子狂跳。
命令道:「你趕緊躺在床上去,把被子給我蓋好,藏好你的腹肌。」
見我是真的有些生氣。
他揚了揚嘴角,沒再說話,乖乖地在床上躺好。
我轉過身去。
「砰」的一聲,前額狠狠地撞上了柜子。
眼冒金星。
痛得呲牙。
賀辭立馬從床上跳下來,跑過來捂住我的頭。
我立馬后退幾步,說道:「離我遠一點,趕緊回床上躺著。」 那八塊腹肌在我眼前晃得頭暈。
7.
第二天早晨吃飯的時候。
賀辭一個餅啃了都快半個小時,磨磨蹭蹭的。
看到他做作地啃餅的樣子,一股煩躁上來了。
「快點吃,吃完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