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疑我不是我爸媽親生的。
于是我拿了他們的生物樣本去做親子鑒定。
結果我還真不是他們親生的。
一
拿到鑒定結果的我有點兒麻。
我決定買一個煎餅果子壓壓驚。
老板問我要哪一款。
我說要最貴的。
三千的鑒定費都出了,一個煎餅果子還吃不起了?
結果顯示,我好像真的吃不起。
我問他多少錢。
他說一百三。
我懵了:「……多少?」
「一百三!」
他這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是怎麼可以說出這麼嚇人的話的?
「……可以退嗎?」我問。
帥哥靜靜地看著我。
他發出靈魂拷問:「沒錢?」
那倒也不是。
我從兜里掏出一張五十的和兩個鋼镚:「就這些。」
帥哥又沉默了。
過了許久,他從我手上拿走了五十。
我眼睛一亮,他是看在我太漂亮的份上要給我打折嗎?
結果他說:「剩下的明天去學校給我。」
明天?學校?
「您……哪位?」
帥哥說:「謝沉。」
我窒息了。
謝沉,我人生的滑鐵盧,畢生的競爭對手。
一個將我這個萬年老二壓得死死的萬年第一。
哎,人生啊,真是一場修行!
我默默地拉起口罩給自己戴上。
「好的,謝謝,再見。」
謝沉「嗯」了聲,把煎餅果子遞給了我。
可是,看著手上的煎餅果子,我又蒙了。
「這里面加的是什麼?甜面醬嗎?」
謝沉的手頓了下,他說:「巧克力醬。」
什麼?我聽到了什麼?
「往煎餅果子里加巧克力醬?」我往煎餅里看了看,「還有草莓?黃桃?這是什麼?餅干碎?」
我問謝沉:「你們學霸都是這麼做煎餅果子的?」
謝沉默默地看著我:「你說它叫什麼?」
「煎餅果子啊!」我說。
謝沉伸出他修長的食指往上指了指:「我賣的是可麗餅!」
…………
我太委屈了。
我叫了十七年的爸爸媽媽不是親生了。
我吃了這麼多年的煎餅果子,現在竟然改名叫了可麗餅。
憑什麼?
「你們經過煎餅果子的同意了嗎?你們憑什麼給人家改名?你們說叫可麗餅就叫可麗餅?人家叫了這麼多年的煎餅果子,憑什麼就得改名叫可麗餅?」
情緒翻涌上來,擋都擋不住。
我站在人家店門前,哭得不能自已。
只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人。
從小就有無數的人對我指指點點,說我不像沈家的孩子。
因為我的智商太普通了。
沈家的人都聰明,超級聰明的那一種。
他們不管做什麼,都能做到最好。
他們不管在哪里讀書,都是那種可以把照片掛在名人墻上的。
俗稱天賦型選手。
他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會音樂、懂藝術,既能陽春白雪,也能下里巴人。
而我則不同。
我要拼了命地去學,夜以繼日,才能勉強地躋身優等生的行列。
還要被謝沉壓得死死的。
在分數上,后面的人把我咬得死死的。
可是我和謝沉之間卻隔了一條鴻溝。
結果你看他。
他竟然還有時間做兼職?
真特麼人和人的差別比人和豬的差別還要大。
二
「別哭了。」
謝沉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我面前。
我抬起頭抽噎著看著他。
謝沉嘆了口氣。
他剛想說什麼,兩個女生走了過來。
「小哥哥,給我們做兩個可麗餅。」
謝沉看向她們,他說:「我這是煎餅果子。」
兩個女生石化了。
看著這詭異的一幕,我沒忍住,「撲哧」笑出了聲。
兩個女生看神經病一樣地看著我們,然后一臉驚恐地跑了。
我不好意思地抽了抽鼻子。
「對不起啊!」
「嗯?」
我指了指兩個女生離開的方向:「影響了你生意。」
謝沉低笑一聲。
他伸長手抽出一張紙遞給我。
「沒事,今天有你這一單就回本了。」
……
扎心了,老鐵!
「對不起,明天見。」
說完我撒腿就跑。
三
拿著鑒定報告回到家,家里只有我一個人。
沈爸爸不是出差就是在學校。
沈媽媽在研究所工作,一年難得地回來一次。
至于沈哥哥,他早就搬出去住了。
「念念回來了?餓不餓?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我撐死了。
一個甜味的煎餅果子,一口下去我就差點兒 yue 了。
可是吃著吃著好像還不錯。
等我反應過來,我就已經吃完了。
以至于我這時候聽見吃就想吐。
「阿姨,您做好就可以回去了,我一會兒吃。」
「好的,那我先走了。」
家里安靜了下來。
我默默地坐在沙發上,發呆。
半個小時后我撥通了沈淮意的電話。
「念念?怎麼了?」
我很少給他打電話,他應該很意外。
「大哥,你有時間嗎?我有事跟你說。」
「電話里不能說?」
「嗯。」
「等我一個半小時。」
我想說不著急,但最后只說了句「好的」。
沈家人都理智。
他們的行事風格是權衡利弊后,做一個最優選擇。
所以,不用跟他們客套。
他們說出口的話,那絕對是在能力范圍內可以做到的。
以至于面對他們的時候我都不太敢說話。
生怕自己說錯了什麼,顯得傻氣。
四
沈淮意說到做到。
一個小時二十七分鐘后,他回來了。
還給我帶了我最喜歡吃的紅絲絨蛋糕。
同時他也看到了桌上尚未動過的飯菜。
「怎麼沒有吃飯?」
「剛才出去吃了零食,不餓。」
沈淮意點點頭,把蛋糕放進了冰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