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徐然伏法，我就可以租房子從你家搬出去了。」

林幻沉吟片刻，道：

「反正你都要租房子，我家空房間很多，不如你照顧一下我的生意，我給你房租減半。」

嗯……多麼無懈可擊的理由，我竟無可辯駁。

林幻見我猶豫，繼續提出誘惑條件：

「我還可以幫你修水管、拿快遞、打掃衛生，其實我做飯也還不錯。」

我驚呆了，林幻表面上嚴肅漠然，居然還是個居家好男人。

「阿姨不是一直催你相親嘛，我住你家，你怎麼談女朋友？」

「不急，遇到合適的我會出手。」

林幻轉頭看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我不自覺地停下來，抬手在他嘴角戳了戳：

「林隊，你居然有梨渦哎！我說你怎麼不愛笑，你笑起來好像沒畢業的大學生。」

林幻的梨渦更深了。

「謝謝你夸我年輕。」

快到小區大門時，林幻腳步突然頓了一下。

我問他怎麼了，他突然低頭湊近我，耳語道：「別說話，有人跟著我們。」

我心里一緊，直覺這個跟著我們的人會是徐然。

到家后，林幻立刻打電話給值班同事，讓他重點監測小區附近的公共監控。

「是徐然嗎？」

林幻沒有說話，但是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徐然的警惕性很強，我們暫時不能打草驚蛇，只能先暗中關注他的動向。

「他之前不是在邊境嘛，怎麼突然回來了？」

林幻：「他本來就是為了小阮的病情鋌而走險，現在唯一支撐他犯罪的理由沒了，與其四處躲藏，不如及時解脫。」

「那他為什麼不直接自首？」

「可能還有別的心愿未了。」

20

兩天后。

警局掌握了徐然的蹤跡，準備實施逮捕。

不妙的是，徐然臨時抓了一位孕婦做人質，開車前往郊區的舊工廠。

與此同時，警局接到報警電話。

「讓顧敏來廠房，二十分鐘內見不到人，我就殺了人質。」

我沒想到徐然最后居然要見我，難道是想報復我壞了他和小阮的好事？

到達約定地點后，我沒有立刻下車，而是放出了后備廂里的「狂歡小隊」成員們。

我挨個摸了摸它們的頭，鼓舞道：「這次你們是為我而戰了，希望你們穩定發揮！」

動物們訓練有素地潛入廢棄廠房，分工明確，各司其職。

它們現在已經是一支成熟的偵查小隊了。

我拿著平板電腦，監視著猴子拍到的畫面。

畫面是從天窗往下拍的，廠房布局簡單，但是廢舊的機器形成高低不平的障礙物，容易遮擋視線。

我在一堆雜亂的機器中間，看到了人質。

但是并沒有看到徐然。

他應該是躲在某個障礙物后面，伺機觀察著。

時間只剩下最后五分鐘，特警部隊已經在暗中包圍了整個廠房。

我這才下了車，準備進去。

林幻的聲音從我身后傳來，用不容置疑的口吻承諾道：

「放心，我一定會把你安全帶回警局。」

我沒有回頭，因為我相信林幻，

只要能抓到徐然，就算是死，也值了。

「徐然，我是顧敏，我現在就在工廠外面，你聽到了嗎？」

我拿著擴音器對著廠房大聲喊。

隨后我的手機鈴聲響起，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進來。

我點了接聽，聽筒里傳來徐然的聲音：

「你一個人進來。

「如果敢耍花招，我就把她殺了。」

掛了電話，我走進昏暗的廠房里。

這里到處都是廢棄的大型機械，每個都能沒過頭頂。

我在狹窄的空間里穿梭著，很快就失去了方向。

正當我在一個岔路口猶豫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徐然的聲音：

「敏敏，好久不見。」

我回過頭，徐然正站在我身后。

多日不見，他卻穿戴整齊，好像刻意收拾了一番。除了眼底的予青暴露了他的狼狽。

「我進來了，你現在就放人質出去。」

「別急。」

徐然上前拉住我的手，帶著我在狹窄的空間穿梭著。

隨后，我們就來到了關押人質的區域。

眼前的過道里竟然撒滿了玫瑰花，周圍放著一圈正在燃燒的蠟燭，依稀能辨認出心形輪廓。

徐然眼里閃過一絲瘋狂：

「敏敏，你愿意嫁給我嗎？」

我被徐然荒謬的行為震驚到了，下意識地問道：「為什麼？明明你和小阮才是真正的戀人關系……」

徐然突然打斷我：「我和小阮從小相依為命，我可以為她做任何事，如果沒有你，我們會結婚。但是直到遇見你，我才知道什麼是……愛。只要你愿意嫁給我，我立刻就去自首。」

我正想拒絕，隱藏在頭發里的藍牙耳機，同時傳來林幻的聲音：

「敏敏，我們已經捕捉到你的精確位置了，想辦法拖一分鐘時間，鴿子小姐正在給狙擊手帶路，它們找到了最佳的射擊點。」

我下意識將要拒絕的話憋了回去，然后岔開話題：

「你瘋了！把無辜的人綁過來，就是逼我過來看你求婚？」

「你答應嗎？」

「我不答應你會怎樣？」

徐然布滿紅血絲的雙眼死死盯著我，昔日的溫潤形象徹底崩壞：

「我會殺了你，然后自殺，這樣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

我覺得他瘋了。

「你是不是表演型人格和反社會人格綜合體？搞這麼大陣仗求婚，你一定覺得自己帥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