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然的聲音從身后冷冷地傳來,大手緊緊扣住我的肩膀,逼我和他對視:
「你要去哪?」
小阮冷冷瞥了我一眼,轉而看向徐然:「我就說她已經察覺到了吧,安眠藥都沒喝呢。眼下我們的秘密已經暴露,你說,怎麼處置她?」
徐然沉默了片刻,道:「那就把她囚禁起來,等我做完最后一單,拿到錢就動手。」
10
我被鎖進了客房,身上綁著粗粗的麻繩。
我全程沒有掙扎,要想逃出去,必須得保存體力。
眼下最重要的問題是,怎麼才能在最短時間內讓別人發現我失蹤了?
首先,我是一個孤兒,沒有家人會主動給我打電話。
老板那里,只要有人用我的手機發短信請假,他就不會懷疑。
所以只有一個辦法,我得主動向外界求助。
11
吃飯時間,小阮過來給我喂飯,我乖乖吃完。
小阮神色不悅:「怎麼突然這麼配合,你在打什麼主意?」
「我不配合你就會放過我嗎?」
小阮愣了一下,搖頭。
我努力扯出一個笑容:「所以我何必呢?」
小阮沉默,我趁機提要求。
「可以讓你的狗過來陪著我嗎?」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提要求,你一個孤兒怎麼一身的公主病?」
「你說呢,當然是徐然慣的。」
不就是互相傷害嘛,我也會啊。
小阮眼里的怨毒一閃而過。
徐然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答應她。」
所以剛才他一直在外面聽著?
這時候還裝什麼深情戲碼,不覺得惡心嗎?
二哈很快被帶進我房間,見到我它先翻了個白眼:
「女人,把我搞過來做什麼?」
我忽略了它眼里的嫌棄,主動和它打招呼:
「二哈兄,我問你個問題。
之前我每次來小阮家你總是兇我,是想救我嗎?」
二哈聽到我的話,吐出來的舌頭都忘記往回收。
它激動地吠了一聲,在原地轉了兩圈。
「你能聽懂我講話了!」
我安撫地用頭蹭了蹭它的腦袋,讓它別激動。
二哈兄穩定了一下心神,難得溫柔了一次,道:
「你是我見過的人中,唯一一個把動物當朋友的好人,所以不忍心看你被小阮坑,所以才每次都把你往外趕。」
我承認我感動了,動物比人有良心。
12
下午我聽到徐然出門的動靜,直到很晚他才回來。
開門看了我一眼,見到我安靜待著他才重新鎖上門。
等到夜深人靜,我才把二哈兄叫醒。
按照白天的約定,二哈兄幫我把繩子咬開。
我輕手輕腳地寫了張求助紙條,打開房間的窗戶,窗臺上一只白鴿已經等待多時。
它是二哈兄的朋友。
我把紙條綁在白鴿腿上,讓它把紙條傳給門衛大叔。
做完這一切,我已經出了一身的汗,整個人都虛脫了。
不知過了多久,樓層里突然傳來消防警報聲,外面一片嘈雜。
徐然突然打開門進來,看到我身上的繩子沒了,他眼里閃過一絲意外。
但是他并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把我抱到床上。
他也躺了上來并從背后抱住我,我們的姿勢就像一對相擁而眠的甜蜜戀人。
隨后,門衛大叔帶著五六個便衣警察闖進小阮家里。
我獲救了!
我們三個被帶到警局做筆錄,但是警察卻說,無法定性徐然和小阮綁架我。
因為他們進來的時候,我正和徐然躺在一張床上。
他們都說,我們三人的關系看起來很融洽。
證據不足,徐然小阮被放走,我則被警察留下來接受批評教育。
這個結果我早就設想過了,而且本意也不是想讓警察把徐然和小阮抓起來。
劫后余生幾乎消耗了我所有的力氣,我累得躺在值班室的沙發上。
13
值班警察是個很善良的女孩,看到我睡覺不僅沒趕我走,還幫我蓋了件外套。
快天亮的時候,我被狗叫聲吵醒。
一條警犬正站在我面前,瘋狂沖我大叫。
「報告!報告!這個人身上有嫌疑人的味道!」
嫌疑人?
正當我疑惑不解時,值班室門被推開。
一個身材高大穿著警服的男人從門外進來,他看了一眼警犬,發出了一個指令:
「小黑,過來!」
小黑不理會,一個勁沖我吼叫。
這時男人也察覺到不對,便指揮值班小姐姐帶我去藥檢。
結果顯示,我的身體沒有任何異常。
男人若有所思地皺著眉頭,沒等他發問,我主動開口解釋:
「林警官,應該是我身上有嫌疑人的味道,所以警犬才不愿走。」
男人胸前掛著名牌,他叫林幻。
從他的眼神中,我能感覺到他是一個責任心很強的人,如果能說服他,我應該就有救了。
怕他覺得無厘頭,我又補充了一句:「我能和動物交流。」
這時剛巧有兩個民警從門口經過,聽到我說的話,兩人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一副想看熱鬧的架勢。
空氣凝固幾秒,林幻低沉的聲音響起:
「你怎麼證明?」
我指了指腳邊的警犬:「我可以問他幾個問題嗎?」
林幻饒有興致地挑眉。
我就當他默許了,蹲下來和警犬聊了幾句,沒想到它什麼都不肯透露。
我尷尬地看向林幻:「小東西還挺有職業操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