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準備再勸她,隨口道:
「貓頭鷹告訴我的。」
她砰的一聲關上房門,我聽到她罵了一聲「神經病」。
算了吧,好言難勸不覺死的鬼。
6
我打車去閨蜜家,路上給徐然發短信分手。
理由當然是,他劈腿了,小三直接沖上門,我丟不起這個人。
至于他涉嫌違法犯罪的事,我會想辦法搞清楚。
徐然立刻給我打來電話,我掛斷,他繼續打,我干脆關機。
到小阮家,她一如既往地熱情。
「敏敏,快坐下喝杯水吧。」
小阮從廚房接了杯水放到我面前,我這才感覺到口干舌燥。
我隨手端起杯子,還沒碰到嘴唇,突然一道黑影從我面前閃過。
手里的杯子應聲落地,溫水盡數灑在我衣服上,罪魁禍首竟是小阮養的哈士奇。
這條二哈對我特別兇,每次來小阮這里,它都沖我齜牙咧嘴,仿佛要把我趕出去才罷休。
「不好意思敏敏,我這就把它關進籠子里,你快去臥室換套衣服吧。」
小阮說著就要把二哈帶走,哪知二哈翻了個白眼,嘴里嗚咽了一聲,仿佛很無奈。
「蠢女人,自求多福吧。」
差點忘了我能聽懂動物講話,而且二哈好像話里有話。
自求多福……難道小阮家里也不安全?
是這個屋子不安全,還是小阮才是安全隱患?
意識到這一點,我剛放下的心立刻又提了起來。
唔……我快瘋了。
我真的不愿意懷疑到小阮頭上,她不僅是我的朋友,還是我的救命恩人。
一年前,我和徐然一起去市中心醫院填寫了器官捐獻書。
回來的路上差點被一輛小汽車撞到,多虧小阮從背后拽了我們一把,才避免了這場災難。
后來才知道,小阮是這家醫院的護士。
巧的是,徐然和她是同學,我們自然而然就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7
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小阮重新倒了杯水給我。
想到二哈那句沒頭沒尾的話,我突然多了個心眼,并沒有喝杯子里的水。
小阮視線在杯子上掃了一眼,又若無其事地看向我:
「敏敏,徐然剛才打電話給我,說你要和他分手,還把電話關機了,為什麼呢?」
「……徐然出軌了,我來之前,小三直接找上門把我轟了出來。」
我選擇將動物說的那些隱瞞下來,畢竟多一個人知道,我就多一分危險。
小阮眉頭皺了皺,眼里閃過一絲憤慨:
「那個女人也太囂張了,明明你才是徐然正經的女朋友,她憑什麼把你趕出來!」
小阮的話,讓我感覺很不舒服。
重點難道不是徐然劈腿嗎?
小阮好像也意識到自己沒有抓住重點,忙補充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覺得徐然對你有多好,我是有目共睹的,他怎麼可能劈腿?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你要不要和徐然好好談談?」
「不用,我暫時不想見他。」
提起徐然我就一陣心驚肉跳,忍不住害怕。
「那行,你先在我這里冷靜一下,等你考慮好了再決定要不要和他聊聊。」
8
我在這個城市只有小阮一個朋友,她家算是我唯一的避風港,在我無助的時候,給我提供一個可以暫時逃避的場所。
而由于心里堵得慌,我晚飯也沒吃就回客房躺著了。
小阮緊跟著進了房間,還端了杯果汁給我。
「你一天沒吃飯了,好歹補充點維生素。
」
為了不讓自己表現得太反常,我只能接過來。
「先放著,我一會喝。」
她走后,我盯著果汁杯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把果汁倒進了馬桶,一股腦沖了下去。
但愿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睡覺前,小阮又來了一次客房,她說她的耳環好像落在我這了。
但是找了一會也沒找到,只能作罷。
離開前,她的眼睛若有若無地掃了一眼桌子,那里放著盛果汁的杯子,現在已經空空如也。
「你累了敏敏,睡個好覺吧。」
9
半夜,隔壁傳來說話的聲音。
是小阮和徐然!
徐然低沉的聲線,就算隔著墻我也聽得出來。
我和他雖然聚少離多,但是每天都會視頻或者語音聊天,很多次我們聽著彼此的呼吸聲入睡。
我對他的聲音特別敏感,絕對不會錯。
可是,大半夜他怎麼會在小阮房間?
難道是他倆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為了聽清兩人的交談,我悄悄從床上爬起來,耳朵貼在墻上。
斷斷續續地好像聽到了我的名字,然后他倆突然就爭執起來。
我聽到徐然壓抑著喊了一聲:「現在還不是時候,先別動她!」
然后是小阮凄厲地質問:「你愛上她了嗎?」
徐然:「別胡說,我愛的是你……」
聽到這里,我的大腦一片空白,耳朵里傳來陣陣嗡鳴。
原來我最信任的救命恩人,和我的男友才是戀人關系,他們聯手算計了我。
一切都是假的,什麼愛情、友情,不過是他倆接近我的陰謀。
他們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呢?
無論他們的目的是什麼,我都不能讓他們得逞,真是惡心透了。
穿過黑暗的客廳,大門近在咫尺。
我伸手擰動門把手時,客廳突然燈光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