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問她什麼詩詞歌賦什麼的,還讓她品評,她根本都聽不懂。
那些女眷們聊的焚香插花,她也一句都插不上嘴。
「還以為齊王爺是從哪尋來的佳人,沒想到竟是個華而不實的花瓶。」
「說不定是憑著什麼狐媚的功夫才勾上齊王的吧。」
「沒名沒分的就住進了王府,還與有家室的男人傳出緋聞,這哪是正經人家姑娘能干出來的事?」
「這種不知廉恥的小浪蹄子,哪里配跟端莊賢淑的齊王妃經比……」
聽見周圍女眷們嘲諷的議論聲,楚如煙一怒之下發了好大一通脾氣,直接掀了桌子,哭著跑回了王府。
正坐在男賓席上的戚珩聽見小廝來報,半天都沒緩過來神兒。
本來戚珩沒帶正妻來參加席面就已經夠引起非議了,更離譜的是他帶來的女伴竟然還大鬧了一通,連說都沒說一句,人就跑了。
問及原因,女眷們當然不可能說自己小聲議論的那些。
「楚姑娘不太合群,我們好心找她聊些詩詞,她也不搭理我們。」
「是啊,一起焚香插花的時候,她也不參加……」
「后來楚姑娘就掀了桌子,說我們故意問她聽不懂的東西來刁難她……」
女眷們也有些委屈:「可我們一直以來聊的都是這些啊……」
無數道目光看向戚珩。
顯然是在質疑戚珩的眼光。
明明已經有了那麼有才華的王妃,為什麼還會看上楚如煙。
戚珩的臉一陣白一陣紅。
曾今他有多享受我給他掙來的面子,現在他就感覺有多丟人。
這一刻,楚如煙在他心里的濾鏡差不多要碎了。
戚珩不禁開始自我懷疑。
難道真的是他的眼光出了問題?
這一次,戚珩沒有再去哄楚如煙。
戚珩的冷落讓楚如煙產生了危機感。
我只是靜靜的鋪開一張網,等待著魚兒上鉤。
楚如煙果然沒讓我失望。
她如前世一轍般,留下了一份辭別信后就消失了。
上一世戚珩為了找她近乎瘋狂,如果不是顧及鎮北侯府,他甚至會將整個京城翻個遍。
而楚如煙卻恰好就在戚珩就快瘋魔的時候露出了蹤跡。
沒有什麼是比失而復得更值得慶幸的事了。
這件事直接迫使戚珩下定決心要為了楚如煙除掉我這個障礙。
這一世我當然不會再給楚如煙這個機會。
雖然濾鏡碎了,但感情不可能說沒就沒。
如果在這個時候任由楚如煙走了,那之前布的局可就都白費了。
她的一舉一動皆在我的掌控之下。
她甚至連出城的機會都沒有。
戚珩才剛發現那封辭別信不久,我的人就將楚如煙帶回來了。
楚如煙看向我的目光仿佛是被淬了毒一般。
她是在怪我攪了她的好事。
我渾然不覺似的,并露出一個體貼的微笑:「想必王爺和楚姑娘還有許多話想說,那妾身這就先告退了。」
戚珩對我滿是感激:「陸嫣,謝謝你。」
「王爺不必客氣,我們是夫妻,這都是妾身該做的。」
我十分善解人意的帶著丫鬟轉身離去。
剛走到門外,丫鬟適時開口:「您何必要費這麼大力氣把楚姑娘找回來?任由她去不是更好?沒了楚姑娘,王爺就是您一個人的了。
」
我語氣溫柔:「胡說什麼呢,王爺沒有楚姑娘會難過的,我怎麼忍心讓王爺難過。」
丫鬟感嘆:「姑娘您就是太善良了!」
「為了王爺,我受些委屈又算什麼……」
聽著門外逐漸遠去的聲音,戚珩眼神復雜且愧疚。
10
景泰十七年六月,邊關大捷,皇上龍顏大悅。
我爹作為此戰的首功將領,自然是要回京受賞的,而這會是我離開齊王府最好的機會。
距離荷韻小筑百米處有一個荷塘。
如今正是荷花盛時。
我站在橋上,終于不再掩飾自己對她的厭惡:「楚如煙,你一定很想要取代我吧?」
楚如煙目光閃爍:「陸姐姐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
我冷冷盯著她:「我的家世,我的身份,我的一切,難道你不想要嗎?」
「你表面與我親近,實際上卻是無時無刻不在算計著,恨不得我去死,你好奪走我的一切,是也不是?」
見被我說中,楚如煙索性也不裝了:「是又怎麼樣?珩哥哥喜歡的是我,如果不是你那張與我有幾分相似的臉,你根本就不配成為王妃!」
我嗤笑一聲:「呵,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當初皇上下旨賜婚看的可不是我這張臉,而是我身后的鎮北侯府!」
鎮北侯府在軍中威望極高,皇上自然樂意見得鎮北侯府與皇室聯姻。
她眼底劃過妒忌,嘴上卻嘲諷:「就算你出身高貴,珩哥哥也不喜歡你!」
我突然揚起一個輕蔑的笑,低聲道:「戚珩喜歡你又如何?你以為你真的贏了嗎?」
說完后,我在她錯愕的目光下,向后仰去。
「撲通!」
「嫣嫣!」
戚珩趕來時,正好看見我被『推入』荷花池里的一幕。
楚如煙整個人都傻了。
她沒想到有一天她對我用過的詭計會被我用在她的身上。
「珩哥哥,不是我……」
「閉嘴!你最好祈禱嫣嫣安然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