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這手它怎麼不聽使喚,開始往人身上亂摸呢?!
我眼神飄忽,還在嘴硬:「其實我也沒想干什麼,我雖然是個孤寡的中年太監,但我絕對不會再做有辱安家門楣的事兒了!」
燕回直起上半身,雙手環住我的脖子,在我唇上輕啄了下。
他壓低了聲音,笑意中帶著讓我茫然的寵溺和包容,「是奴勾引公公的,奴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如今。」
既然他都承認是他先勾引我的,那我怎麼能不隨了他的意呢?畢竟我這個中年太監可是很會體貼人的。
……
管家在門口等我,見了我就夸:「公公,您今夜容光煥發啊。」
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我矜持地點了下頭,「嗯,這麼晚了,還有何事?」
管家跟在我身邊,支支吾吾地說:「今天下午的事,有點兒蹊蹺。」
我用眼神示意他繼續說。
「燕公子確實動手了,那幾個人受的都是內傷,沒點功夫做不到的,再有就是老奴也聽下人們多嘴了幾句,先出言嘲諷的似乎是燕公子。」
他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我的表情。
我想也不想,說:「拋開事實不談,燕回長了一張不會說謊的臉。他又這麼喜歡我,沒了我就要死要活……」
我老臉一紅,又想起他在榻上的那些葷話,「這樣吧,以后燕回的吃穿用度都按我的標準來!」
管家:「哎,您說得是,燕公子這麼單純的人,肯定是被冤枉的。」
燕回有小心思我自然知曉,不過現在還得再觀望一番。
如若他有不軌之心,我必殺之。
5.
日子還算平穩地過了幾天,如今夜里不當值我就回家睡一宿,第二天趕早回宮,伺候皇上上朝。
在御書房批著奏折的皇上,三不五時就要看我一眼,我被看得莫名其妙。
我最終開口問道:「皇上,奴才身上有什麼東西嗎?」
孟奕辰等的就是我這句話。
他放下御筆,一副要和我促膝長談的架勢,「有幸啊,你是不是對誰上心了?」
我一板一眼地說:「皇上,專心公務。」
他倒不怪罪我的態度,只是逗趣般地說:「聊聊嘛,男的女的?」
「哈?」我不滿地看著他,「您也把我當真太監了?」
孟奕辰擺擺手,「少冤枉朕,還不是前些日子皇姐寵上了一個舞女,你也是女子,朕這不就隨口一問嘛。看你的反應肯定是個男子了,長得如何,年歲幾何?」
我忍無可忍,「您不如直接去問云陽王殿下,長公主的舞女和奴才的花魁都是他送的,他應該比誰都清楚。」
孟奕辰瞬間啞了聲,接著猛拍了下桌子,「他送的人這麼合人心意的話,為什麼不給朕送啊?他一天能過來蹭三頓飯,公主府的門他半月不登,他還是不是朕貼心的好弟弟了?!」
我:「……」你自己微服出訪時網羅來的人,也不比你弟弟的少。
不過說歸說,孟奕辰可開不了這個口。
他恢復如常,嘆了口氣,「有幸,既然你有了心上人,就好好過吧,這十二年你是怎麼過的,朕都看在眼里,你也該好好歇歇了。」
當初安家滿門抄斬,我是僥幸逃過一劫的階下囚;他是高門出身,意氣風發的新科狀元郎。
如今他是九五之尊,我是他的大內總管。
我拼了命能爭取的,也就這個位置了,「皇上終于要鳥盡弓藏了?」
「有幸,你上來一陣胡攪蠻纏,比朕后宮的妃子都難對付。
」他不理我,批奏折去了。
就他這樣的,見一個愛一個,活該被胡攪蠻纏。
還是燕回好啊,我竟然有點兒想他了,想回去看看他在干嘛。
說干就干,我找小印子接了我的班。
小印子有些擔憂,「干爹,您身體不舒服?」
「嗯,我有些頭疼,先回去了。」我謊話張口就來。
等到了家門口,我又覺得自己跟毛楞丫頭一樣,一把年紀還做出這麼沖動的事,不覺有些好笑。
管家見我回來也挺吃驚。我問管家:「燕回呢?」
「大約是在小花園。」
我大步朝小花園走去,可老遠就看到燕回與幾名女子坐在一處,不知說了什麼,他笑得開懷。
攔住了準備出聲的管家,我保持著冷靜,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6.
每一步都讓我走出了萬千思緒。
燕回就算跟了長公主,名聲都比跟太監要好聽些。
他是男子,怎會一直甘愿居于人下?
或許他也想同女人……
「你們看我得了公公寵愛,眼紅了吧?這兩天一個兩個老往四季院門前轉悠,愣是連公公的衣角都沒碰到,是不是?」
嗯?什麼情況?
「想和我搶公公,秋院那些人就是下場。你們是姑娘,我不好下手,識趣的自己請辭,公公也會多給些遣散費,不會為難你們。」
那女子還要再說什麼,燕回啪的一聲將桌子拍掉了一個角,「我也不會為難你們。」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旁人眼中的燕回,他強硬、惡劣、神情輕蔑。
可我的心臟不由自主地狂跳起來。
我快步走上前去,燕回肉眼可見地蒙了一瞬,而后柔順地靠到我身邊,「您怎麼突然回來了?」
我起了壞心,故意說道:「都聚在這里賞花啊,這桌子是怎麼回事?」
那些我并不認識的女子開始說燕回的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