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想云汐月想要的,一定是好東西,便命人將此物接下。
李小姐千恩萬謝的去了。
楊璟之輕嘆一聲,「那位云姑娘和三皇子關系匪淺。」
我古怪的看他一眼。
他可能吃醋了吧?
在我夢里,他應該和云汐月比肩攜手共進退。
簪花宴至此,已沒什麼看頭。
我和阿巳提前回宮。
阿巳在路上破口大罵,「我看三皇兄以前算是個人物,沒想到是個拎不清的繡花枕頭,一不愛護自家姐妹,二不自尊自愛,什麼人往他懷里鉆,他都接,好像只有他長了個手。」
我明白她氣什麼。
看似云汐月道歉了,輸了。
但人人都知道她和三皇兄的關系匪淺,她的名聲不會有一點影響,反而很可能繼續被人追捧。
世道如此。
不過,我不算是什麼徹底的好人,我身上也有著壞的一面,現在我要讓我壞的一面展現出來。
我命人將被云汐月穿越前那位庶女做的惡事,以及云汐月盜竊被抓的事傳揚了出去。
云汐月是如今京城火熱的人物,被無數雙眼睛盯著,這些事沒費什麼力氣就被傳得到處都是。
云汐月風光了不過兩日,就又閉門謝客,稱病不出。
三皇子來找過我兩次,我也稱病不便相見。
阿巳說他氣得倒仰,卻無可奈何。
我樂不可支。
蕭啟借故教訓了三皇子一頓,但三皇子明顯沒有惦記他的一點兒好,反而將他忌恨上了。
三皇子天生便是這樣一種人,他很樂意別人受委屈,但自己卻受不得一點兒委屈。
很快年關將至。
宮中宴飲,通宵達旦,民間不設宵禁,處處都是歡樂的氣氛。
年關過后,便是各地官員述職的要事,此時忽然傳出李御史收受賄賂之事,一夜之間,李家被查抄,一家老小都被關進獄中。
而此時京都開始盛傳那日簪花宴上,云汐月開口指出李小姐一家必有災禍,卻被李小姐一口回絕的事情。
甚至有人說我兇狠跋扈,毫無禮節,養在民間的就是沒有規矩。
反倒對阿巳贊譽有加,說她雖非父皇母后親生,卻自幼教導,舉手投足才是京中貴女的典范。
我一聽,便知道,離間計來了。
阿巳再次被氣到了,但她也有點后怕。
「夷光,實不相瞞,若是我沒有和你同甘共苦過那半年,別人說這樣的話,我可能就信了。」
「那你現在呢?」
「現在,我只想找到那個嚼舌根的人,拔掉她的舌頭。」
我想了想,此事的關鍵還是在于盡快為李御史家平反,只要平反了,就能將云汐月再次打落下去。
我戴上李小姐送的那塊玉佩,去拜見皇祖母。
我的皇祖母對我并不喜歡,她始終覺得我流落在外面是一段并不光彩的歷史。
我只在回宮之后,見過她一面。
這一次,她也拒絕見我,她身邊的傳話的嬤嬤忽然看到我身上的玉佩,面色驟變。
「公主殿下稍待,奴婢再去通傳一次。」
片刻之后,她神色微訝的請我進去,我的皇祖母已經坐起來,我一進去,她就盯著我的玉佩。
我識趣的說著這玉佩的來歷,將那李小姐的事撿著有趣的說給皇祖母聽。
她聽著聽著,竟然落淚了。
她顫顫巍巍的也從自己的身上拿出來一塊玉佩,兩塊玉佩一合,便是完整的一個。
她抱著玉佩哭得哀切,連聲讓父皇來。
我看她如此失態,心中愕然。
嬤嬤歡喜的送我出來。
「太后娘娘已經許久未曾如此高興過了,托了公主的福,太后娘娘找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姐妹。」
當天晚上,我便聽聞父皇下旨重新審查李御史的案子。
到了第二日,李御史已經全家出獄,重拾清白。
當日下午,太后親自出宮去探望李家老祖母,姐妹相見,痛哭流涕。
隔天,李御史被委以重任,而李家老祖母被封為誥命夫人,連帶著李小姐也被封了一個縣主。
如此好事,真是喜聞樂見,我笑不可支。
而云汐月卻沒那麼好過了。
她的預言只準了三天,人人都說她是烏鴉嘴,被她言中了是要倒霉的。
連景妃娘娘都讓三皇子離她遠一些,因為三皇子又被父皇申斥了,說他不務正業,耽于女色,毫無皇家風范,有失體統,他又被外派出去了,這一次聽說是去道路難走的蜀地。
景妃哭了一場又一場,也沒能讓父皇動搖決心。
夜里,我做了一個夢。
夢里的云汐月順利得到玉佩,通過預言俘獲人心,又讓侯府破例帶她參加宮宴,在宮宴上被皇祖母看中,順利得到她老人家的青眼,從此有了打臉我和阿巳的底氣……
夢醒后,我深吸幾口氣,慶幸這只是一個夢。
也慶幸,李御史真的清清白白,不然,就完了。
10
三皇子去后,聽聞云汐月找過楊璟之幾次,卻都被楊璟之避而不見,反倒楊璟之遞了帖子,想要求見我,被我給拒了。
阿巳說,「楊璟之對你似乎有意,他家世不錯,樣貌不差,雖從前有過誤會,但他當時被人追殺,能做到那個地步,也算聰慧機智,你可考慮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