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有史以來最慫的公主。我的未婚夫被別人覬覦了,都不敢吭聲。
無奈我只能轉戀自己的暗衛,一心想讓他給我暖床。
為了達成這個心愿,我戀愛腦附身,拒了太子妃之位,弄死了宰相之子,還搭上了自己的清白……
一
我叫郭清,是個奇怪的存在!
明明只是個將門之女,卻破例被皇上封了公主,賜號端敏!
這皆因我父王郭毅大將軍戰功赫赫勞苦功高,是本朝賜封得第一個異姓之王。
父王年過半百仍膝下無子,只我這麼一個女兒,不得已這萬千的榮寵便都集在了我一人身上!
世人都說我父王殺伐之氣過重,殃及子孫,在我之前的兩個世子哥哥,皆沒活過三歲……
所以我母妃憂思過甚很早就去世了,每每父王出征,皇后娘娘總會把我接進宮里,說是念及我失母無人照料,也為了讓父王征戰無后顧之憂。
我就這麼宮里——府里,來回地折騰……
宮里的我知書達理,進退有度,府里的我驕縱任性,恣意爛漫,自小陪我一起長大的貼身婢女彩霞時常夸我:
「我家公主天賦異稟,在哪里都吃得開……」
當然我還是更喜歡待在自家王府……
二
及笄宴散場后,父王把我喚到書房,遞給我一個玉哨,讓我吹一下。
哨聲后,一個身姿挺拔的少年一身玄衣從暗處應聲落下,跪在我面前抱拳:
「屬下參見公主!」
「清兒,這便是為父送你的暗衛,喚做戌五,無論何時何地,若有危險就吹響玉哨,他便會來救你!」
父王老早就說幫我挑了一個暗衛,樣貌身手皆是萬里挑一,我看了肯定會喜歡。
今日一見,果然覺得這少年,玉樹臨風,莊嚴肅穆,與眾不同……
「小五將軍請起。」
「謝公主!」
我從父王手里接過哨子套在脖子上,開始與之攀談:
「父王說你我年紀相仿,竟然如此高,模樣倒是很好,比太子哥哥還俊些。」
他只低頭不語……
「清兒不可妄議太子!」父王怒嗔。
「太子哥哥不會介意的,皇后娘娘也說太子哥哥不如蕭世子高呢。」
「皇后是太子的母親,你我是臣子,臣子不可妄議天家之事。」
「是,父王,清兒知錯了,沒事的話清兒告退了。」
說完我便示意小五將軍跟我走……
我知父王又惱我竟拿一個下人與太子相比,父王絕對是個比我更奇怪的存在,私下常感嘆「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人前便是「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
總之一旦涉及到「天家之事」,就會叫我守規矩,知進退,不妄議。
尤其不要插嘴朝堂之事,最好聽都不要聽,以免引來殺身之禍。
他說,「那不是小女兒家該關心的事,小女兒家只需金尊玉貴無憂無慮地長大,將來找個穩妥的夫君,平安喜樂的過這一生便好。」
唉,一邊要求我小心翼翼,一邊又希望我無憂無慮,他竟一點不覺得矛盾,不愧是我父王。
我帶著小五將軍來到我住的西跨院,我說要吩咐管事的婢女為他安排廂房和起居物品。
他卻說:
「不勞公主費心,屬下哪里都睡得,不用安排廂房。」
「哪里都睡得是什麼意思?」
「回公主,樹上,梁上,地上,坐著,站著,躺著皆可,屬下既是暗衛,便是不能隨意現身的,越少人知道我的存在便越好,要的就是公主需要屬下時,出其不意的為您去除憂患。
公主只當沒我這個人!」
說完嗖的一聲飛向屋頂消失在我眼前……
行吧,還真不知道,父王麾下竟還有這樣的兵種……
一大早正在用膳,胡管家支走了彩霞她們過來見我:
「公主見過阿五了?」
「阿五是誰?」
「就是新來的暗衛,用哨子召喚的那個。」
「哦,小五將軍,見過了,不知道他有沒有用早膳,要不我吹哨叫他下來吃飯?」
「公主不可!老奴來就是將軍讓我囑咐公主,阿五的一應日常,皆由老奴負責,公主不必操心,只一點,公主不可與府里府外的任何人提起阿五!」
「啊?彩霞也不可以嗎?」
「不可!不瞞公主,阿五是一名死士,是隸屬王府,但又不能和王府有任何瓜葛的存在。」
「胡叔莫不是喝醉了,什麼叫屬于王府,又不能有瓜葛?」
「公主應該聽聞當年杜丞相遭人刺殺之事?」
「有些年頭了,怎麼了?」
「傳聞刺殺杜相的就是一名死士!這類人都是被各種勢力秘密豢養的,專門從事諸如暗殺這類見不得光的任務,自然不能被人認出背后的主人,死士的從屬關系一旦被曝光,基本上就廢了!」胡總管一本正經地說。
「這麼神秘?」這很好地激起了我的好奇心。
「是的,公主,王府培養一個死士不容易,尤其是阿五這樣資質的更是萬里挑一,還請公主務必遵守承諾,除非萬不得已,不要隨便召喚。」
「好的,我盡量。」
這麼神秘,不召喚才怪。
「公主如若真有什麼吩咐一定要避開所有人,最好選擇夜深人靜時……」胡總管果然不放心我。
「胡叔,我記下了。」我言辭懇切,頭點得像雞啄米。
「好,公主最好只當他是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