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別管科學,只管念。」
「……」楚謖念得鏗鏘有力:「他的眼里三分譏諷,三分狠毒,一分薄涼,將她 按倒在無邊無際的床上……」
我打斷他:「等等,三分譏諷,三分狠毒,一分薄涼,剩下兩分去了哪里?」
楚謖道:「應該是剩下三分……」
我尷尬道:「別管數學,只管念。」
楚謖繼續鏗鏘有力:「將她按倒在無邊無際的床上,用力地撕扯著她的衣裳,夜 霸天不顧她的掙扎,狠狠地占有她,俯身在她耳邊邪魅地說「女人,你成功地引 起了我的注意」……」
楚謖恍然,作出一個自認為十分邪魅,其實無比傻逼的表情:「原來女孩子喜歡 這種?」
我對于這種亂用臉的行為上去就是一記鐵拳:「那絕對不是!你特麼別 什麼都學!」
窗外紛紛揚揚下起了雪,按這里的風俗,要掛街燈迎雪神,祈求來年好收成。
城內熱鬧非凡,我吸吸發紅的鼻子:「我!想!出!去!玩!」
楚謖合上話本道:「生病就不要出去吹風。」
「我已經不燒了。」我拉過他的手貼著額頭,「不信你摸。」
在我一番軟磨硬泡下,他總算同意帶我出門,將我里三層外三層地裹了個嚴實。 我被他拉著路過一個算姻緣的攤位,攤位上擺著一捆結實的紅線,給每個算姻緣 的人剪一截作紀念。
楚謖正好想找東西拴住我,又不好意思白嫖,便交了錢搖了根簽,一看,是個下 簽,簽尾刻著「所愛隔山海」。
他冷著臉將簽丟回簽筒:「我不信神明。」
攤主是個人精,笑道:「公子莫氣,加點錢買我這里升級版紅線,保證幫你把心 上人拴得牢牢的。」
我看著他手里升級版紅線,這尼瑪也好意思叫月老的紅線?
粗成這樣我更愿稱其 為月老的鋼筋……
然后我就被月老的鋼筋捆上了。
看看,沒有經過九年義務教育,唯物主義立場是多麼的不堅定。
不用自己掏錢的 shopping 簡直不要太爽,以前兩元店摳摳撿撿,現在名牌店里 挑挑選選,有錢連糖葫蘆都能買兩串,吃一串丟一串。
楚謖長得俊,一手提著胭脂水粉,一手牽著我,引得路人紛紛側目,這些羨慕又 質疑的目光怪讓人享受的。
楚謖艱難騰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我被山楂頂起來的腮幫子:「阿緋,你看。」
我看見撥開人群朝我們走過來的太子,咽下山楂道:「哇,好大一塊麥樂雞在走 路。」
20
太子在秦弋的指導下減肥效果顯著,讓我忍不住心動想去秦弋那里辦張卡,游泳 健身了解一下。
楚謖責怪他如今朝局不穩,出宮玩耍實在不安全。
太子道:「無事的,這麼多人呢,能有什麼事?」
他笑起來的時候臉頰肉擠在一起,像堆著兩團紅彤彤的云。
楚謖正欲開口,一把明晃晃的刺刀破空而來,他反應極快地推開太子。
「有刺客!保護殿下!」
暗中保護太子的暗衛見狀閃身而出,同蒙面的刺客們打在一起,但這批刺客顯然 經過了特別訓練,刀法了得,一道光過,砍下了一個護衛的頭顱,血濺了邊上婦 人的一身,那婦人怔愣過后高聲驚叫起來。
仿佛往熱油里濺了一滴水,人群即刻亂作一團。
趁他們纏斗的當口,楚謖帶著我和太子,在擁擠的人群中奮力往前跑,拉著我們 躲進一條又臟又臭的暗巷。
楚謖抽出腰間配著的匕首,割斷了我們兩個之間的紅線,又脫下太子的外袍披在 自己身上,短小的衣服掛在肩膀上,看上去很滑稽:「你們且在這委屈一晚躲過 這劫。陛下病重,現在宮里人不能盡信,明早想辦法混出城,出城后往北走,去 找小侯爺。」
太子拉著楚謖的衣袖道:「老師,我害怕。」
「殿下,臣相信你。」楚謖抽出被他拽著的衣袖,彎腰拍了拍他的頭。
說完,他突然一手遮住太子的眼睛,一手摁住我的后腦勺猛地吻了下來。
與其說吻,不如說是啃,他用力咬住我的嘴巴和舌頭,又狠又急,卻在我作出反 應前放開了我。 「找到秦弋以后,就別回來了,我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