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男孩子怎麼會想涂香香呢?他哼了一聲,才要解釋,只見顧夫人已經挖出來一塊脂膏,輕柔地涂在了男孩的手腕上。
糟糕!他被涂香香了!
他可是個男孩子呀,這也太沒有男子氣概了!
「放,放開!」
男孩面紅耳赤地掙開,跑掉了。
唉,大失敗,他想,顧夫人耳朵真好,他都那麼小心了,還是被她聽見了。
他跑了幾步,又忍不住往回退了退,偷偷看顧夫人在做什麼。
只見,顧夫人已經走回柜臺,拿起了那個被他摸過的瓷瓶。
他的手可真臟,瓷瓶上留下了一個黑乎乎的手印。
男孩有點高興,像是某種惡作劇成功的勝利。
還沒高興多久,卻見顧夫人拿出一條絲絹,仔細地擦掉了那個手印。
可是,顧夫人看不見呀,她怎麼知道有個手印呢!
男孩震驚了,想了半天,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顧夫人的確是個仙女!就算眼睛壞了,也什麼都知道!
剛剛仙女給他涂香香了耶!
男孩高興得手舞足蹈,歡快地跑開了。
跑到小巷時,撞見了兩個熟悉的身影,男孩腳步停了下來,偷偷地觀察。
是城主和胡婆婆。
說起城主,真氣呀,仙女怎麼會嫁給他呢?雖然,雖然,他確實長得好看……
他跟胡婆婆說什麼呢?
男孩湊近了點,只見胡婆婆十分恭敬的樣子,說著:「您放心就是,長公主到現在都沒有懷疑,還以為您什麼也不知道呢。」
城主問她:「賬簿燒了嗎?」
「燒了燒了,她不會知道這香料店的來由,更不會知道當初是您讓我救她的。」
城主點了點頭,道:「嗯,你就繼續做她的胡婆婆,別露餡就行。
」
胡婆婆應了一聲,就要轉身,男孩趕緊跑掉了。
什麼長公主?什麼露餡?
男孩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放棄了,他繼續往前走,累了,就坐在一個茶棚邊休息。
要說,他耳朵可真靈啊,多小的聲音他都能聽見,比如現在,他就聽見了一個猥瑣男的聲音。
「嘖,城主夫人那臉蛋,那腰身,你們不眼紅?切,裝得正經,要我說,她就是個小……」
后面的話簡直污穢不堪,男孩拳頭都硬了,猛地扭過頭,盯著那個男人,恨不得沖上去給他一巴掌。
沒等他打,另一個人卻站了起來,揪住那猥瑣男的后領,啪地將他摔在了地上。
好厲害,男孩望向他,卻見他戴著面具,沒有露臉。
猥瑣男起身想打,又被面具男踹了幾腳,于是哭罵道:「你干什麼!」
面具男惡狠狠踢了他幾下,道:「你再敢妄議夫人,我便斷你四肢,拔你舌頭!」
猥瑣男嚇得縮成一團。
面具男嚇唬了他兩下,便離開了。
男孩覺得他厲害,偷偷跟了上去,走了很久,只見那人走進一個小院,打了一桶井水起來,然后摘掉面具,洗臉。
呀,前夫哥!啊不是,那不是顧夫人的前夫嗎?
男孩記得他,那個人,還當街打過顧夫人呢?
奇怪了,這還是同一個人嗎?
正想著,那人突然抬起了頭,男孩一驚,急忙跑了。
院子里,藍祁擦了擦臉上的水,又坐在井邊擦拭佩劍。
他并沒有離開遙川。
怎麼會離開呢?他向他們起誓,會獻出一生的忠誠,那麼,就必須守護他們一生,少一天,一個時辰,都不行。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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