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想辦法,哪怕讓阿虎男扮女裝呢?」
阿虎二度震驚:「王爺!屬下做不到啊!」
「阿虎,你應聘侍衛總管的時候可是告訴本王,沒有你做不到的事。」
「但是這個真的不行啊王爺!」
我白了蕭無歧一眼,冷冷道:「我非去不可,除非你殺了我。」
「沈如意!」
……
寧知予冷眼看著我們爭論,始終沒有表態,許久,我才聽見他的心聲:「娘親這般執拗,看來是勸不動的,不能阻止她去柔然,我努力殺掉狗爹,也是一樣的。」
我愣住了,殺掉誰?
「兩位能否聽我說一句?」
寧知予輕咳一聲,道:「多一個人,多一分把握,倘若此次刺殺失敗,整個遙川都可能會覆滅,誰都跑不掉,不如帶著如意,好好計劃,殺了可汗又能平安回去,豈不兩全其美?」
這一次,蕭無歧沒有反駁。
因為他心里也清楚,帶上我,其實是最好的選擇。
畢竟讓阿虎勾引可汗,真的不行的。
16
短暫的休整過后,我們扮作商隊,繼續往柔然走。
一路上,都在討論方案。
當然,也在吵架,主要是寧知予和蕭無歧吵。
蕭無歧一旦離我近一些,寧知予就要從中作梗,絕不給我和蕭無歧獨處的機會。
幾天下來,我確定,這個小鬼是真心實意拿我當娘,也是真心實意不想認蕭無歧當爹了。
還挺可愛的,我看他,漸漸多了幾分慈愛。
我雖不知道他是從哪里來的孤魂野鬼,但他既然真心認我當娘,那我就勉強認了這個兒子。
我都想好了,若能活下來,便給他討媳婦,給他置家宅。
進入王都的前一夜,我們宿在一條河邊。
遠處就是燈火璀璨的王都,沁涼的河水從腳邊淌過,青草柔軟又扎腳,在河邊坐了一會兒,微風吹干了汗濕的發,一天的疲憊都消散了。
王都傳來了一陣弦樂聲,我突然很想跳舞,便展開雙臂,迎合著音樂,隨意跳了起來。
寧知予和蕭無歧坐在一邊,靜靜地看著我。
一舞終了,我回過頭。
蕭無歧正望著我,篝火在他眼中跳動,優越的輪廓被鍍了一層暖色,很是惑人。
我差點看呆了,趕緊收回思緒,問道:「我跳得怎麼樣?」
「一般。」蕭無歧緩緩說道。
我才要生氣,卻聽見了他的心里話:「再美又如何,又不是跳給我看的。」
怎的有幾分醋意,還有幾分失落?
我臉熱了一下,連忙看向寧知予。
他望著我,咧嘴一笑:「當然好看了,如意是這世上最美的女子了。」
說完,頗為得意地問蕭無歧:「幸好王爺不喜歡如意,這才便宜了我,對了王爺,你的那個未婚妻,她美嗎?會跳舞嗎?」
蕭無歧冷冷看向他:「本王哪來的未婚妻?」
我和寧知予都愣住了。
我問他:「熙寧不是你未婚妻嗎?」
蕭無歧怔了一下,好像真的才想起這個人似的,隨后,神情就陰郁了起來:「我與她并未定親,只是太后想把留她在我身邊做眼線罷了。」
寧知予嗤笑道:「太后若非要你娶她,你也不能忤逆吧?」
蕭無歧靜默片刻,忽道:「我若真想娶誰,就算是太后,也不能左右。」
不知道為什麼,他說完這話,竟抬眼看了看我。
我心臟狂跳,忙移開眼。
好在阿虎烤了魚來,氣氛才得以緩和。
第二日,我們抵達了王都。
我們是以高車商隊的身份進王都的,由于面生,盤查的士兵便對我們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寧知予把路引遞上,道:「我們真的是寶石商人,您看這路引,這印章,還能有假嗎?」
士兵點點頭,把路引看了又看,還是覺得怪。
問道:「既然你們是來販寶石的,那我問你們,王都售賣紅寶石的,有幾家店?」
寧知予哪里知道,被他這麼一問,便愣住了。
我才頭疼,就聽見士兵得意的心聲:「王都售賣紅寶石的,只有我舅舅葛爾丹一人而已,他們若真是高車的寶石商人,不會不知道。」
我一喜,面上卻極平靜,走上前道:「據我所知,只有葛爾丹一人而已,哦,對了,上次見葛爾丹,還聽他說,他有個外甥在城門處當差呢,不知道是不是閣下?」
士兵一驚,心里暗道:「他們怎麼連這都知道?那肯定不會有假了。」
于是將路引還給我,揮了揮手:「進吧進吧。」
「多謝。」
我接過,氣定神閑地往里面走。
遠離城門后,寧知予和蕭無歧才靠近了我問:「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
我擺擺手:「事先調查過啦。」
蕭無歧輕笑道:「就算是我的探子,事先也沒有調查得這麼細。」
「這就是人脈,你有人脈,我不能有啊。」
總不能告訴他我有讀心術吧。
我溜得飛快,再不提這事了。
進入王都后,我們便與蕭無歧原先安插在內的眼線會和。
一番分析下來發現,之前,我們還是太樂觀了。
王宮守衛軍眾多,就算有辦法潛到可汗身邊,刺殺成功,也幾乎不可能活著離開。
我們看著王宮地圖,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幾個人都蔫了。
沉默良久,蕭無歧說道:「不如你們先回遙川,我留在這里,看看能不能想辦法進入王宮。」
「你什麼意思?你要一個人去送死,不需要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