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們是男女朋友。」
我好茫然,像看一根會說話的逗貓棒一樣荒誕地看著他。
「我們當然不是呀。」
他從來沒有告過白,就想定義我們的關系。
渣男。
我再次強調:
「我只是你的小貓。」
說著推開了他的手。
「哥哥,你好煩,我要去看貓翻跟頭了,你自己上課吧。」
趕在上課鈴打響前,我跟著宋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身后的祁漾也沒再說過話。
10
跟宋尋和緬因玩了一天,直到夜幕低垂我才回到酒店。
幽暗的房間里。
祁漾坐在沙發上,面前的茶幾上散亂著好幾個酒瓶。
「玩累了,知道回來了?」
祁漾把玩著手上的酒杯,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過來。」
我驀地覺得有些不寒而栗。
但還是乖乖走過去。
祁漾將我拉在他腿上跨坐著,輕吻我一下。
聲音是罕見的溫柔。
「除了哥哥,綿綿還會讓人親這里嗎?」
「比如宋尋。」
我沒有猶豫就搖了搖頭。
「絕對不會。」
我又不是渣貓。
祁漾獎勵般又親了我一下。
「所以。」
他撩眼看我,眼里有著熠熠星辰。
「要跟哥哥在一起嗎?」
我雙手下意識攀上他的肩膀,抿了抿唇。
「電視上說,告白不是這樣的。」
自從幻化成人后,消磨時間最常做的事就變成了看電視劇,了解了太多社會上的事。
我自認為已經成為半個社會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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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漾拿指腹輕蹭著我的臉。
我很少見到他這樣認真又耐心的樣子。
「綿綿,我喜歡你。」
「祁漾喜歡綿綿。」
空氣瞬間像是被灌了一瓶水果氣泡水,抽絲剝繭地發酵,升起清甜的泡泡。
遍布我的周圍。
我緊張地耳朵彈了出來。
直到慌亂地將它摁下去,才頂著紅暈的臉回答。
「嗯……」
「綿綿也喜歡祁漾。」
這是我第一次叫他名字。
以女朋友的身份。
11
身份轉變后,我更加黏著祁漾了。
后來宋尋告訴我他家緬因已經學會騎小電驢,我也沒有去看過了。
但是那個總是自稱跟祁漾關系最好的女生祝寧,在學校依舊間歇性地找我麻煩。
祝寧掃了眼我,淡聲問祁漾。
「你女朋友是什麼學歷?」
祁漾頭也沒抬轉著筆。
「跟你沒關系。」
祝寧掃了我一眼,沉默離開。
直到課間,我獨自去洗手間。
卻被她堵在洗手池邊。
她指尖抵住我的肩膀,壓迫性的姿態。
笑意玩味。
「你知道 idiot 是什麼意思嗎?」
周圍的女生朝我投來若有若無的視線。
明目張膽地看戲。
我忽然覺得有些呼吸困難。
一團貓毛堵在了喉嚨里,又癢又難捱。
「蠢貨。」
我立刻抬頭。
祝寧笑笑:「我可不是罵你,只是在解釋這個詞的意思。」
「蠢、貨。」她又重復了一遍。
「你信嗎?」
她看進我的眼睛里,是絕對的勝券在握。
「不到一年,你和祁漾一定會分手。」
「我根本不用跟你玩兒什麼低端的雌競游戲,他最終還是會回到我身邊。」
祝寧落下來的視線近乎睥睨。
「因為我跟他才是一個世界的人,而你這種試圖靠臉吃飯的,有更適合你的夜間職業。」
完了。
我成文盲三花了。
我郁悶地低下了頭,卻不經意間看到祝寧外套兜兜漏出的零食包裝的一角。
上面畫了個小魚干。
「喂。」
祁漾懶洋洋的聲音轉移走我的注意力。
他勾起個涼薄的笑,不知道已經聽了多久。
「我們一年不分手,你怎麼辦啊祝寧?」
祝寧慌亂地想要解釋。
「閉嘴。」
祁漾打斷她的話,漫不經心地咄咄逼人。
「是打算當我見不得光的情人嗎?」
他微俯下身,和祝寧距離縮短了些,更顯凌厲。
「就犯賤到求我上那種?」
祝寧臉色蒼白,肩膀止不住地發顫。
「為了她,你可以對我說出這種話嗎……祁漾,我只是喜歡你,我有什麼錯……」
祁漾嗯了一聲,直起身恢復一如既往的疏離。
「跟我女朋友關系不大。」
「你呢,錯就錯在不該喜歡我。」
「我一直都很混,你自己沒長眼而已。」
說著就來牽我的手離開。
「被罵了不知道用爪子撓她?」
我扯著他袖子,踮起腳靠近他耳邊。
悄聲問:
「哥哥,她說的夜間職業是和貓咖那種出賣色相的差不多嗎?」
祁漾隨意笑了笑,沒解釋。
看來人類社會依舊復雜,我還需要深度修行。
但在修行前,我又轉身跑回到祝寧面前。
她扯出個艱澀的笑。
「干什麼?嫌羞辱我羞辱的還不夠嗎?」
我誠摯地搖了搖頭。
「我覺得我已經解氣了,你被罵得好像要哭了誒。」
「就你看起來還挺破防的。」
這是我新學的潮流詞匯。
祝寧揚聲質問。
「所以你還來干什麼!」
我指著她外套兜兜露出來的那一角,禮貌地問:
「請問可以告訴我這個魚干的牌子嗎?」
「我好像沒有見過。」
祝寧這次是真的被我氣哭了。
將那包小魚干扔向我,哭著跑開了。
我邊吃邊內心感嘆:
她真是一個刻薄嘴毒卻又不太小氣的人啊。
12
本著求知好學的精神。
夜晚,在祁漾洗澡的時候,我打開他的電腦搜了搜祝寧口中的「夜間職業」
。
小視頻是突然彈出來的。
很沒有防備。
我捂著因震驚而蹦出來的發燙貓耳,渾渾噩噩看了下去。
由于過于全神貫注了,連祁漾什麼時候出來的都沒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