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也很忙。他們都是身負重望的人。
可再忙,太子也會抽時間來去看她,那天看到她和嬤嬤爭論起來,嬤嬤走后,淮月看到了他,委屈地撒嬌:
「嬤嬤說那些話不能對別人說,我偏要說。」然后她把起因原委講了一遍。
太子好笑地幫她撇去小臉上沾的灰,動作輕柔。
隔天,給她送了一套嶄新的《女則》《女訓》《女戒》過來。
姜淮月一打開,正經古板的書皮下,是志怪小說。太子熬了好多夜,給她從茫茫書山里挑出來的,適合她這個年紀的小姑娘讀的趣聞軼事。
皆是深入淺出,立意高遠的那種。
再長大一些,姜淮月撿到了一只小兔子,養在自己院子里,新奇得很,天天都要盯著兔子吃草睡覺。
兔子越養越黏,并且醋勁好大。
每當姜淮月和容鈺站在一起的時候,兔子就「啪」地一跺腳,表達自己的不滿。
好幾次過后,容鈺似笑非笑地看著這只蠢兔子。
「這兔子倒是聰明,通人性。」
第二天,姜淮月的餐桌上,多一道麻辣兔頭,她吃得很香,吃完發現兔子不見了,以為自己吃的就是那只小兔子。
長大以后穩重從容,好久沒哭唧唧過的姜淮月,「哇」地哭了。
連夜把送給容鈺的生辰禮,一件大氅,上面的姜花挑了,換成了一塊丑兮兮的姜。
第三天,容鈺來賠罪,哄了半天,還送來一只新的兔子給她才哄好。新兔子更加可愛,不會吃醋,只知道可愛地干飯。
第四天,「不經意」間被姜淮月知道了,原來餐桌上的兔頭是廚娘買來的,那只兔子是自己跑丟的,現在又從草叢里鉆出來了。
不過,舊兔子失了寵,被容鈺送走了。
再后來,他們順理成章訂了親。
冊封太子妃的典禮將近的時候,沄河洪水泛濫,容鈺帶著一群官員去賑災。
姜淮月去送他,在城門口,臨上馬車的時候,太子摸摸她的頭,溫柔清潤的嗓音:
「淮月,繡嫁衣不必太刻苦,傷眼睛的。等我回來,偷偷幫你繡。」
盛夏的陽光照下來,照在他的眉眼間,灑在他的白衣上,雋秀天成,公子無雙,燁然若神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