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天,我抱著課本跟許萩一起去圖書館上自習,半路上遇到了那個女人。
我記得在視頻里看到過她,那個被祁鶴逸欺負的女人。
她穿著黑色風衣,手里提著一只寵物箱神色匆匆地往一家寵物醫院走去。
本來沒多在意,但當我偶然瞥見寵物箱里的一團白色時,朝著圖書館走去的腳步赫然停下了。
「許萩,你先去幫我占個位。」
打發走小狗后我悄悄溜進了那家寵物醫院,一路尾隨來到負一樓,透過窗戶看到了手術臺上奄奄一息的小白狐。
「我去,真的是白狐啊,這玩意的毛皮可太值錢了。」
「說個價吧,我需要現金。」。
小白狐的四肢被麻繩緊緊綁著,鋒利的捕獸夾深深陷入皮肉,它雙眼緊閉了無生氣。
我呼吸一滯,心里揪著痛。
沒猜錯的話,這些人是在私下交易販賣珍稀動物,這可是違法的。
我當即掏出手機報了警,然后找了根繩子小心翼翼地綁在兩個門把手上,打了個死結。
然后靜靜守在門口,生怕他們逃跑了。
屋里的男人抓起狐尾拎在手里看了看,眉頭皺成一團。
「你特麼的把這寶貝給傷成這樣,我還怎麼剝整塊皮啊,就這一個傷口少賺多少錢你知道嗎?」
「要不你便宜點,我真的急用錢。」
兩人你來我往爭執不下,沒一會兒外面響起警笛聲。
「臥槽,誰報的警,不想活了!」
男人抓起奄奄一息的小白狐,大步朝著門口跑去,晃了幾下卻打不開門。
他透過門縫,用一雙可怖的眼睛死死盯著我。
「是你報的警?」
我連連搖頭:「我說是碰巧路過,你信不?」
「信不信老子砍死你!」
他說著從手里抽出一把手術刀,用力割斷繩子,一腳踹開了大門。
我拔腿就跑,不想對方身手敏捷,揪著我的校服衣領給我拖了過去。
「老子就是死了也得拉個墊背的!」
泛著寒光的刀刃朝我逼近,我下意識地閉上眼睛。
一道白影閃過,柔軟的觸感緊緊貼著我的臉頰。
緊接著便是銳器沒入骨肉的撕裂聲,腥甜的氣息彌漫開來。
小白狐替我擋住了男人刺過來的鋒利刀刃,雪白的毛色被染上刺目的紅。
它靜靜躺在我懷里,狹長的眼眸里漸漸沒了光亮。
我能感受到它的身體在變冷變硬,卻什麼都做不了。
我打小就不太聰明,更是家族里能力最弱的廢物。
在學校被人欺負,身邊連個愿意幫我的朋友都沒有。
但后來,那個總是拒人千里的高傲少年出現在我身邊。
他教我學習,從來不埋怨我笨,盡管態度冷淡疏離,卻也有不為人知的柔軟的一面。
我開始有了目標,會努力學習,想要拉近自己跟他的距離。
也因為他,我曾一度嫌棄的擼小動物神技,竟然也有了大用。
「祁鶴逸,謝謝你。」
也很對不起,我這麼廢物,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卻無能為力。
耳畔一陣嗡鳴,似乎有某種東西從心底抽離,直到腦海變得空白。
我抬頭看向男人,滿腹的恨意涌動,發了瘋似的朝著男人撲了過去。
就在這時,懷里的小狐貍突然動了,溫熱的觸感落在唇上。
周身寒風四起,一道高大的身影緩緩出現。
纖瘦高挑的少年,握起拳頭重重地砸在男人的身上,滿眼的殺意毫不留情。
男人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就在這時警察趕到,阻止了一場殺戮。
冰冷的手銬銬在犯罪分子的手上,他們被塞進警車帶走了。
我跟去警局錄筆錄,祁鶴逸傷勢太嚴重被送去了醫院。
9
我知道的信息實在太少,警察只好找祁鶴逸談話,但他卻始終昏迷不醒。
「病人家屬在嗎?」
警察搖了搖頭:「我們調查過了,這孩子好像是個孤兒。」
我心里咯噔一下,大步上前。
「有什麼事我可以幫忙?」
醫生思慮再三還是答應了我的請求。
我請了假專心待在病房里照顧祁鶴逸,直到他醒來。
祁鶴逸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死死抱著我不丟手,我哄了老半天,這才稍微松開了點。
「許澄同學,能不能……」
他把頭埋在我的頸窩,冷白的臉頰微微泛紅。
我抬手輕輕揉了揉他的頭,卻被他躲開了。
「不是這里。」
話音剛落,一條雪白的狐尾纏在了我的腰間。
我心領神會,突然想到了什麼,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祁同學,既然你已經醒了,就配合警察做個筆錄吧。」
祁鶴逸癟癟嘴,急不可耐地把尾巴主動湊過來。
「照做的話,能不能給我獎勵?」
好看的眉眼間閃著期待的神色。
我點點頭:「只要乖乖聽話,都滿足你哦。」
從前的祁鶴逸總是高高在上的姿態,現在怎麼有種我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感覺呢。
得了我的應允,祁鶴逸很配合地把自己知道的情況全都交代了。
原來這群人是屬于一個犯罪團伙的,他們常年游走在國內外各個地方,偷盜販賣珍稀動物。
他們虐殺小動物進行金錢交易,手段極其殘暴。
祁鶴逸最初是想阻止,才單槍匹馬深入敵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