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玩大了。閑來無事雕的雕塑,變成人了。
他不僅有一張照著我理想型一比一復刻的帥臉,還想要做我的男朋友。
我想跑,他就把我抓住:「跑什麼?」
「我身上每一寸都是你親手碰過的……不能不認賬。」
一
我是個搞藝術的。
簡單地來說,就是做雕塑的學生。
因為作業不及格被打回去重做,我徹底地放飛自我。
于是,我決定雕刻一個一比一等身的理想型男友。
雖然是個母胎單身,但是不影響我是個 lsp。
雕完臉的時候,我感嘆,果然男人可以是紙的,可以是亞克力的,甚至可以是石膏的,都不能是三次元碳基生物站在我面前的。
我摸了摸他高挺的鼻梁、有些冷淡的眼形,一路……摸到薄唇。
目前只雕刻到鎖骨的位置。
我低頭,盯了他的眼睛一會兒,莫名地,有種異樣的感覺。
就好像,他的眼神,在引誘我一樣。
下一秒,我吻上了那,我親手雕刻出的薄唇。
冷、硬,沒有一絲溫度,卻因此染上了我的氣息。
「給你取個名字吧,」我退開,歪著頭笑了笑,「叫……傅征。好不好?」
雕塑怎麼可能回答呢?于是我自顧自地點了點頭:「嗯,默認了,你很喜歡。」
我轉身,開始在腦子里思考他身體的模樣。
渾然不覺,背后,傅征那雙漂亮冷淡的眼睛,極其緩慢地眨了眨。
二
我大抵是瘋了,為了完成傅征,我幾乎足不出戶。
電話不接,微信不回,朋友都以為我被綁架了。
結果「哐哐哐」敲我家的門,就是灰頭土臉的我和滿室狼藉。
送走他們后,我才坐在地板上,抬頭望著傅征嘆氣:「都怪你,有什麼魔力?他們都以為我出事了呢。
」
傅征的身體已經雕刻到鎖骨了。
鎖骨往下,是修長的身體,讓我犯難,該雕成什麼樣的?
我已經停滯在這兒兩天了。
坐了一會兒,我忽然抬頭,看向他的眼睛。
一片空白,生冷而無情。
……剛剛,是錯覺嗎?
不管了,先比劃比劃。
于是我站起來,拿了一個尺子在他身上比劃著。
「聽說每個人的胸肌、腹肌大小都是有講究的。」
「對,應該和骨架有關。」
「但是,這個好像還得考慮我自己吧?不知道自己喜歡哪種身材怎麼辦?」
我犯難了。
到底給他怎麼雕?
問經驗豐富的朋友的話,大概率會被追著八卦,或者被他們罵瘋子。
雖然他們說得對,只是個供我幻想的雕塑男友而已。
不過,我不希望他僅僅只是理想。
于是我湊過去,抱了抱傅征,手臂環住他的腰,腦袋靠著他冷硬的身體喟嘆:「你要是真的存在就好嘍。」
畢竟,沒有藝術家不喜歡自己的藝術品。
思索再三,我決定百度一下,給他一個正常水平。
絕對不是細狗。
嗯,對,就是要剛剛好。
這麼想著,我打開了電腦。
可剛剛坐下,我就聽見了一些聲音。
像……石塊落地的聲音。
傅征!不會是哪兒沒雕刻好壞了吧?!
我連忙從書房跑出去,一把推開了雕刻室的門。
可面對我的,不是那個生冷堅硬的雕塑后背。
而是,一個有呼吸起伏著的,小麥色,線條流暢有力的后背。
他的腳下,就是用來安放傅征的臺子!
三
「嘶——」
雕塑,不對,應該是男人,他的身上落下來很多白色的碎片。
掉在地上,已經積累了一圈。
我愣在原地,手扶著門。
而傅征已經緩緩地轉過身來。
那雙由我親手雕刻的,漂亮而冷淡的丹鳳眼,正一眨不眨地看著我。
視線往下,是恰到好處的喉結、微微起伏的胸膛、流暢的肌肉線條。
除了自己長出來的鎖骨往下,無一不是出自我手。
于是我非常沒出息且人之常情地吞了吞口水。
可惡啊,不愧是我,雕得真特麼美味!
不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我盯著他,他盯著我,氣氛沉默一會兒后,我們同時出聲:
「你……」
「我……」
傅征挑了挑眉。
我噤了聲,他卻說話了。
「不是要去百度正常水平嗎?」
他的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撥弄著他的皮帶扣:「我覺得現在不用了。」
我腦子一抽,問:「那你身體怎麼長出來的?我都沒開始雕呢,難不成你能控制你腹肌怎麼長?軟一點還硬一點?」
話剛剛說出口我就后悔了。
眼前這個大帥比,開始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我。
傅征是丹鳳眼,單眼皮,生了一副冷淡的好皮相,沒什麼表情的時候還存著雕塑的氣質,高高在上,不容褻瀆。
而現在,就像想勾著人干壞事的樣子。
猛然察覺到的危險讓我下意識地后退。
而傅征已經走了下來。
崩開的襯衫、剪裁得體的西褲,包裹著衣料下隱隱有力的肌肉。
別的不說,身材雕得很好,水平很高,還完美地戳中了我的心巴。
「看得這麼入迷。」
耳邊傳來輕輕的「咔嚓」聲:「看來你很感興趣。」
「實踐出真知,藝術家小姐,我們要不要親身體驗一下?」
四
第二天我頂著兩個烏黑的眼圈去上課。
同學們疑惑地皺眉:「舒懷,你這些天偷牛去了?」
不等我說話,另一個開口了:「偷石頭去了吧?那天剛看見你搬了塊大石膏回去,是不是偷偷地卷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