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不過被長輩點名,催找對象。
緊接著陸荊就投來陰鷙的目光,似玩笑似認真地道:
「興許大侄女早就有了。」
「只是她學陳世美當負心人,把別人踹了而已。」
一番掃興的話登時讓熱絡的氣氛凝結成冰。
在座的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接話。
小姑瞪他,呵斥:
「閉嘴,我大侄女是你能說的嗎?」
陸荊不但知錯不改,反而變本加厲,冷笑著:
「我說錯了嗎?」
「你看她那樣子,恐怕還是渣女中的戰斗機。」
陸荊毒舌。
將氣氛推至下一個冰點。
小姑無法,只能歉疚地看向我。
在怪異的氣氛中,我贊同地點頭:
「沒錯。」
「小姑父獨具慧眼,一眼就看穿了我的真面目。」
「誰規定了三千弱水只能取一瓢飲呢?」
同齡的兄弟姐妹們順勢接話,將這個沉悶的話題岔開。
很快,歡聲笑語重回飯桌。
只是陸荊黑沉如水的臉色再沒緩和過。
05
一頓飯吃得我如坐針氈。
本想在晚飯結束后逃之夭夭。
奈何卻被長輩勒令留宿。
無計可施之下,我只能極力避免和陸荊在同一個空間里碰面。
可惜——
人在河邊走,總有濕鞋的時候。
蓄謀已久的陸荊趁我不備,一把將我拖進底樓客廳的儲物間里。
這里堆滿了雜物。
能讓人容身的面積很少。
我和陸荊的身體被迫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
小姑爽朗的笑聲從外傳進來。
而我在這里和她心儀的準夫婿密會。
強烈的羞恥和背德感瞬間淹沒了我。
我用手肘抵住陸荊堅硬的胸膛,阻止他的靠近,低吼:
「放開我!」
這里與客廳只有一墻之隔。
稍微弄出一點聲響便會驚動外面。
陸荊顯然也清楚這點。
所以他有恃無恐,更加貼近。
「口是心非嗎?」
他的手輕車熟路地鉆進我的衣服里,似笑非笑道:
「可你的身體總會告訴我你真實的想法。」
有些身體反應源自本能,非我本意。
可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更加唾棄自己。
「陸荊,難道你還想強買強賣嗎?」
就是這句話激怒了陸荊,他冷笑一聲:
「當年不知道是誰先鉆進我被窩里的。」
「需要我幫你回憶下嗎?」
我預感不好:「你不要沖動……」
可惜我的警告沒起到任何作用。
聽著門外逐漸靠近的腳步聲,他挑釁我:
「你敢叫出聲嗎?」
「像你當年在我床上那樣。」
話落,男人開始使壞,盡他所能開始捉弄我。
危急時刻,儲藏室的門被人從外重重地拉了下。
「砰」一聲,大力晃蕩。
沒拉開。
剎那間,潮水退去。
我也從瀕死時大腦釋放多巴胺制造的愉悅感中回歸到冰冷的現實。
大腦突地一片空白。
整個人也心有余悸地痙攣著。
我差一點……差一點就被人發現了!
「咦,這門怎麼打不開啊?」
「難道是門壞了?」
儲藏室外的人暗自嘀咕,不信邪,又拽了幾下門。
沒拽動。
這才放棄離開。
這期間,我一直屏息凝神。
生怕一個不注意,就會被他發現這里面藏了人。
等到他離開后,我才劫后余生般地吁了口氣。
可陸荊包藏禍心。
不肯放過我。
他氣道:
「你猜下一個來的人會是誰?」
「會不會是你小姑呢?」
我牙齒打戰,問他:「你到底想怎樣?」
「我想這樣。」
06
事后。
我跌跌撞撞地逃回房間。
拖出行李箱。
倉皇地收拾衣服。
準備像五年前那樣逃之夭夭。
答應陸荊半年內任他驅使,只是緩兵之計。
「嗒。」
臥房門的把手突然被人轉動。
我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門開。
是小姑。
她抱著一堆性感的睡裙進來,丟在我床上。
我緊繃的身體登時放松下來:「小姑,你怎麼來了?」
小姑看到我滿頭大汗,面色通紅,奇怪地「咦」了聲。
走近。
手背探上我的額頭:「發燒了?」
「沒,」我急忙否認,「我剛才做運動來著。」
「哦,是這樣啊。」
小姑沒再糾結這事兒,轉回正題。
她白皙的臉上飛上紅霞:
「你快替我看看,我穿哪條好看!」
我眸一轉,目光落到床上。
她抱來的睡裙薄透似紗。
根本就遮不住什麼。
一看就是增添情趣用的。
穿給誰看不言而喻。
想起我和陸荊的關系,以及在儲藏室里發生的事,滔天的罪惡感襲上心頭。
「小姑,這陸荊不是個好東西,不是良配,我和他……」
小姑豎起食指,抵在我的唇上。
嗓音輕緩地打斷我的話:
「唉,阿阮,我心里有數。」
「陸荊是個很好的人,以后結婚了對你也會很好的。」
天吶!
陸荊到底給她喂了什麼迷魂藥?
我滿腦子都是小姑「心神蕩漾」的模樣。
以至于我忽略了她「以后結婚了對你也會很好的」這句話,沒有帶確切的主語。
我陷入和陸荊關系逾矩的負疚感和辜負背叛小姑的悔恨之中。
不敢想象,若讓她知曉我和陸荊曾經的關系——
那將是怎樣的天崩地裂!
07
我在惶惶不安中度過了一夜。
一早。
在傭人們都未起床時,我便急匆匆地拖著行李箱出門。
希望能以最快的速度逃離這里。
結果剛走到莊園大門,就看到了那抹于我而言是噩夢的身影。
男人倚著鐵門,長腿交疊。
抱胸而站。
看到僵立在原地的我,薄唇挑起,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