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瀕臨破產。
父母將我送去鄉下避禍。
我和村里唯一的青壯年談了戀愛。
將要談婚論嫁時,傳來我父母東山再起的喜訊。
我決絕地棄他而去。
多年后再見,他是我小姑心儀的「準夫婿」。
與人聲鼎沸相隔一墻的雜物間里。
我被他困在罅隙之間,耳畔男聲嘶啞:
「你敢叫嗎?」
「像你當年在我床上時那樣。」
01
「嘀——」
鈴聲急促響起,將我從夢魘中拽出。
我大汗淋漓地醒來。
一轉頭,就看見了在枕邊瘋狂振動的手機。
接起。
我媽溫柔的聲音從里面傳出:
「阿阮,你小姑帶未來對象回來見家長。」
「你今晚回家,一起吃頓飯吧。」
「好的,媽。」
我乖巧答應下來。
我媽嫁過來時,小姑正年幼。
可以說是她一把屎一把尿地將小姑拉扯著長大的。
小姑玩心重,年逾三十仍舊單身。
如今好不容易要定下來了。
我媽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
開心之下和我多聊了幾句,最后話題扯到我身上:
「你也是,都快奔三的人了,是不是也該找個男朋友了?」
男朋友?
我的腦海里驀地閃過夢中男人的身影。
健壯的身軀、古銅的膚色、性感的喉結以及……
豆大的汗珠從他豐滿結實的肌肉上滾落。
穿越重重虛幻濺到我身上。
我被燙得一哆嗦。
冷卻的體溫也變得滾燙起來。
「媽。」
再開口時,嗓子是啞的。
怕被她發現異常,我隨便找了個托詞結束通話。
倒回床上后,我喘息著。
欲壑難填。
夢中酣暢淋漓的快感,此刻全部化作求而不得的折磨。
我緩了很久。
才從那種要命的空虛感中拔出。
起身去浴室洗漱時,察覺自己滿身是汗,不由得暗罵:
「妖精!」
整整五年過去了。
那男人還陰魂不散,時常到夢中來騷擾我。
02
傍晚。
我開車回了老宅。
作為今晚主角的小姑,正被一堆親朋好友圍在中間。
八卦她的戀愛故事。
許是剛收獲愛情不久,她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少女時期獨有的天真爛漫。
我調侃:
「你這是被愛滋潤后,一夜回春了?」
小姑俏臉一紅,面露羞赧,嗔道:
「你別亂說。」
「他尊重我,不結婚不碰我。」
她含羞帶怯的模樣惹來眾人的調笑。
我隨他們一起恭維著:
「那看來小姑你找到了個值得托付終身的好男人。」
內心卻忍不住腹誹:
指不定是哪個陽痿來騙財的。
否則哪個正常男人看到我美艷如妲己的小姑能坐懷不亂呢?
這般想著。
我對那素未謀面的未來小姑父瞬間沒了好感。
后面的聊天我沒再參與。
直到傭人說:「小姑爺回來了。」
小姑美眸一亮,欣喜地小跑著奔了過去:
「陸荊!」
聽到這熟悉的名字,我指尖一顫,慌忙抬頭。
就看見了一道清俊挺拔的身影。
立在人群中,格外顯眼。
身量修長,蜂腰猿背。
上身的黑襯衫被結實的胸肌撐出形狀。
我眨了眨眼。
難以置信——
過去五年,夜夜在我夢里作亂的男人,竟真到了現實中!
許是我太過專注,男人察覺到了我的存在。
一雙銳利的黑眸望過來,薄唇抿出戲謔的笑意。
往常陸荊露出這種表情,就代表著他生氣了。
他不善在言語上與我爭辯,只會將一腔怒氣化作欲火。
然后在床上用實際行動來表達他的不滿。
想到昔日荒唐的種種,我下意識打了個寒戰。
下瞬又反應過來。
我們早就「錢貨兩清」了。
我干嗎還那麼怕他?
想到這里,我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03
我倆之間暗流洶涌。
小姑對這些毫無所覺,朝我招手:
「阿阮,快過來認識下你未來的小姑父!」
隨后,小姑轉向陸荊,向他介紹:
「這就是我的寶貝大侄女黎阮卿。」
「我和你提過很多次,你還記得嗎?」
我硬著頭皮走到他們面前,尷尬地摳腳。
一聲「小姑父」怎麼都喊不出口。
反而是「大侄女」三字圓潤地在陸荊唇齒間滾動。
他道:
「真是好久不見了。」
小姑疑惑出聲:
「你們認識?」
陸荊意味深長地嘖了聲:「可不要太熟了。」
「熟到——」
「之前有過幾面之緣!」
他話音未落,便被我急聲截斷。
這場毫無預兆的重逢打了我個措手不及。
讓我后背冷汗涔涔。
仿佛陷入地雷隨時會被踩爆的恐慌中。
如果不是我及時打斷他的話,我毫不懷疑他的下一句話會是——
「熟到她腳趾丫的氣味我都清楚。」
我的反應太過激烈。
聰明如小姑,機敏地嗅到了異樣的氣息。
問陸荊:「是麼?」
我緊張得手心出汗,滿眼祈求地望向男人。
希望他不要暴露我們的真實關系。
陸荊略帶譏誚地瞥了我一眼。
目光轉向小姑時又恢復了平常,他說:
「公司合作時見過幾次。」
聞言,我和小姑同時松了口氣,她煞有介事地拍著胸脯,道:
「嚇死我了,我看你們劍拔弩張的,還以為你們是仇人呢!」
然后,她又感慨著有緣。
進了一家門,成了一家人。
我暗道:
「確實有緣,不過是孽緣。
」
04
前男友……不,前睡友驚變小姑父。
驚嚇過大。
致使我吃飯時心不在焉。
偏偏因為我是家里僅剩的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