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乖巧地抱著枕頭朝著魏珩拱了下拳,溜得飛快:「那臣妾去軟榻睡,不打擾陛下休息了。」
可我睡得昏天黑地的時候,掛著倆黑眼圈的魏珩卻把我搖醒了:「起來!朕要去上朝,你也別閑著,去勤政殿算去年的內宮賬本。」
「你是個人了?」我抹了把口水,迷糊道,「犯什麼毛病又開始折騰我?你還以為你十六呢?」
魏珩抱著手臂,臉色越來越黑:「你還好意思說?」
我瞬間清醒,爬起來捂住魏珩的嘴:「陛下,臣妾睡糊涂了,臣妾這就去勤政殿把十年內的賬本都算了。」
坐在勤政殿,我拎著筆等著魏珩他太爺幫我算數,可他太爺卻老神在在地坐在房梁上晃腿。
晃到魏珩下朝,老頭鬼也沒有絲毫下來幫我的意思。
我乖巧地縮在魏珩身邊算賬,魏珩他太爺卻張牙舞爪地在空中打了一套拳。
【臭小子,這麼大了還寫錯別字,丟你太爺的臉啊!】
我沒忍住,「撲哧」地笑出聲。
「你笑什麼?」
我嘴快直接禿嚕了出來:「你這麼大歲數還寫錯別字。」
我反應過來猛地抽了兩下自己這張破嘴。
魏珩掃了看奏折:「你如何得知朕寫錯別字了?」
我心里直打戰:【魏珩是能相信我未卜先知,還是能相信他太爺說他寫錯別字了?】
【我要解釋不明白,魏珩會不會覺得我偷摸看他奏折了?】
魏珩抬頭掃了下殿內,冷聲道:「皇后若是說不明白,朕可就要大刑審問了。」
魏珩他太爺也適時地湊到我眼前:【我也覺得你不對勁,你這眼神總跟著我轉。】
沒等我編出理由,岑內侍慌張沖進殿內:「陛下,陛下,玉璽不見了!」
我瞪大了眼睛:「什麼丟了?」
魏珩吃飯的東西都能丟,他脖子上頂的是個瘤嗎?
我一個激靈頭發絲都豎了起來,已知剛才殿內只有我一個人。
這事不能栽到我身上吧?
03
我猛拍了下大腿,連聲表清白:「臣妾進來之后可就沒出去過,陛下不信可以搜身!」
我義憤填膺地伸開雙臂,順帶還踢了腳老頭鬼:「您老一直在殿內,可看見誰偷玉璽了?」
老頭鬼猛地躥了起來:【你不是裝看不見我嗎?】
魏珩不解地湊了過來:「你在跟誰說話?」
我心一橫,坦言道:「你太爺!」
魏珩將信將疑地看著我,我伸手戳了戳站在身旁的太爺:「您老說點你倆之間的小秘密?」
魏珩他太爺沉思片刻:
【小珩七歲的時候尿過床,還賴到他養的那條叫豆包的狗身上。
【他還偷喝過他爹的鹿血酒,光膀子在外面跑了一宿都沒消火,還流了三天鼻血。
【他還早熟,小時候就喜歡過你家進宮的那個表弟伴讀,那孩子不知為何后面就沒來了。】
我一臉尷尬地斟酌半晌:「豆包在你七歲的時候在你床上尿過尿。你從小身體就好,在外面光膀子鍛煉一宿還能流鼻血。」
魏珩半信半疑地問我:「所以我太爺為何不在皇陵?」
老頭鬼瞬間怒拔五丈高:【我死了之后魂就沒跟著走,一直被困在這宮里!】
我弱弱地舉起手:「那個,所以您老看見誰偷走了玉璽不?」
老頭鬼氣焰消了半截:【我又不是日日在這勤政殿,我可以去問問其他鬼。】
【不過玉璽應該還在宮內,我能感應得到。】
我嘆了口氣迎上了魏珩探究的目光:「你太爺也不知道為何自己會被困在這,也沒看見誰拿走了你的玉璽,不過你太爺去問了。
」
我看著老頭鬼風風火火離去的背影,遞給了魏珩一杯茶。
在證明我的清白之前,我是不會離開勤政殿一步的!
沒一會兒,老頭鬼帶了個小孩鬼回來了,氣喘吁吁道:【問他,他算是你倆的小爺爺!】
我熟練地點了支香,小孩鬼猛吸了兩口,滔滔不絕道:【昨晚戌時有個假扮太監的男子去測殿收拾東西的時候拿走的。】
我不解地問道:「你如何知道他是假扮的?」
小孩鬼翻了個白眼:【他站著澆花被我看見了啊。】
我轉頭跟目瞪口呆的魏珩說了一通后,魏珩先讓岑內侍去查昨晚值夜的小太監。
魏珩緊挨著我環了一圈殿內:「所以你是真的能看見鬼?」
「我祖父確實有個自小夭折的弟弟,你剛說的小孩樣貌與畫像基本吻合。」
我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我騙你作甚,你小爺爺正牽你手呢!」
魏珩猛地一哆嗦,忙握住了我的手:「皇后體寒,朕還是給皇后暖暖吧。」
我忍不住吐槽:【心還挺大,吃飯的東西都丟了還琢磨牽手呢!】
殿內倆人倆鬼相顧無言,直到岑內侍進殿才打破了這份尷尬。
「陛下,本該昨夜值班的福順死了,還被人挖掉了雙眼。」
我打了個冷戰:「七竅流血?」
岑內侍驚了下:「娘娘如何知道?」
小孩鬼舉起手:【我知道,我知道,宮里還有個這樣的鬼姐姐。】
我湊到了魏珩耳邊,壓低聲音道:「你寢殿內也有一個女鬼七竅流血,被人挖掉了眼睛。」
魏珩朝著半空問道:「宮里這樣的鬼魂多嗎?」
「你太爺在這。」
我端著魏珩挪了個方向。
魏珩他太爺搖了下頭:【你祖父繼位那年我好像見過一個男鬼,可后面卻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