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大悟了!
但還是有疑惑。
「疑惑個屁!」徐將軍一直很煩這些婆婆媽媽的文官,「你們沒聽公主說什麼?以后公主的私事少管,當心腦袋!」
今天真讓他把墮子湯遞給公主,百年之后他哪還有臉見陛下啊!
21
蕭啟說,為了誰來做這個孩子的父親,他與韓煜打了一架,結果理所當然。
韓煜一介文官,怎麼可能打得過他。
故而這個大便宜讓他占了!
我有些啼笑皆非,輕輕撫著凸起的小腹。
阿昭若是知道,也不知是會感動還是會生氣。
「韶華公主倒是比太子更適合做帝王!」
我望向蕭啟,見他目光灼灼,輕輕笑了笑。
「阿昭重情、尊禮,又仁善,可亂世不需要這樣的君王。那個位置,得心狠之人才坐得穩。」
朝廷大軍壓在徐州邊境,我該出手了。
但我沒打算和蕭澤硬碰硬。
我給了蕭啟十萬精兵,讓蕭啟守在徐州與他父親對峙。
之前是蕭澤拿著陛下的檄文勸我歸降還朝。
如今我默許了蕭啟說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便輪到他勸蕭澤,為了孫子一起造反!
聽說蕭澤打死都不信,揚言要打死蕭啟這個逆子。
但陛下能指鹿為馬,說我是他的賢妃,蕭啟也能指鹿為馬,說孩子是他的。
他把故事編得有鼻子有眼,說皇帝欲賜死公主,是他救了我。
又說他與我青梅竹馬,早就兩情相悅,方才珠胎暗結。
至于賢妃?不好意思!你皇帝老兒自己的妃子不見了!
關我家韶華公主什麼事?
皇帝不可能當著天下人,承認他囚禁我之事。
故而只能看著蕭啟于兩軍陣前隨意編排。
但不管怎樣,我這邊的軍心總算安穩。
只是阿昭知道蕭啟如此編排我與他的情史,定是要生氣的。
這邊蕭啟拖著朝廷的主力軍隊,雙方有來有往,卻不曾見真章。
那邊我令徐將軍帶領鷹衛,一路向東南方向攻伐。
閃電一般攻破雍州后,便劍指梁州。
所有人的視線都在徐州前線戰場,朝廷那邊根本不知道我手上究竟有多少兵力。
饒是相比最初失掉徐州與兗州時有了準備,卻仍是被我打得措手不及,慌忙籌軍支援梁州。
22
皇帝震怒,一氣之下下令要撤掉蕭澤統帥之職。
聽說我母妃和太子正在想法設法保蕭澤的位子。
到底是婦人目光短淺,只能看見自己眼前的三分利益。
她以為握住了蕭澤,讓蕭澤做統帥,就是把持了魏朝的軍隊。
可是蕭啟畢竟是蕭澤的獨子啊!
一邊是兒子,一邊是情人與君主。
讓蕭大將軍如何選啊!
索性就別糾結了,我打算助他們一臂之力。
我讓蕭啟與徐將軍悄悄換防,兩位將軍一到位,徐州梁州兩個方向一同發起了進攻。
事情進展順利,徐州再往前一步就是揚州都城。
兵力自然是可著徐州那邊用。
徐州戰場上我方也確實損失慘重。
不過我的目標,從來都是梁州。
梁州駐守的將領是死忠魏帝之輩,梁州亦擁有著鐵桶一般的城防,是最難啃的骨頭。
這是我起勢以來打得最慘烈的一仗。
三個月的時間,一片尸山血海,血流成河。
我讓韓煜著手在各地建造濟慈堂,收留遺孤。
這場我親手犯下的罪孽,造成了太多家破人亡。
我的女兒出生在戰火之中,梁州攻破那日,我一個激動——胎動了。
她是個很乖很乖的孩子,沒舍得讓我遭罪太多,順順利利生了下來。
她的眉眼像極了阿昭。
都說女兒像父,不假!
他們都說我的女兒是個福星,她出生在了好時候。
可我女兒的福氣,不止于此!
孩子滿月的時候,我親自帶著她前往荊州。
如今的荊州牧,是魏昭太子的嫡親舅父。
他待魏昭極好。
只是不待見我。
「這是阿昭的孩子!」
不是問句,是肯定。
我兒像其父,凡熟悉魏昭太子之人,一看便知。
只是不知荊州牧是更恨陛下,還是更恨于我。
「魏家大勢已去,吾亦不該與阿昭的妻女作對!」
你看!聰明人就是好說話。
我還什麼都沒說,舅父便明白我的意思了。
我亦不愿為難疼愛阿昭的舅父。
荊州牧拱手讓出荊州后,我以上卿之禮待之,禮遇有加。
至此以往,天下大局初定。
我在青州的朝堂已經人才濟濟。
三軍圍困揚州。
魏帝已是困獸之斗。
23
我是個有耐心的獵人,并未著急攻打揚州。
我能有今天這般造化,除了阿昭與父皇留給我的善因,還有就是魏朝自己的漏洞。
當年北國急急伐掠,三個月便一舉拿下南國。
其中留下了太多太多隱患。
魏帝安坐朝堂十余年,甚至都分不清哪些南國臣子是真心歸順。
他有著受命于天的驕傲,卻忘了自己是憑女子竊國,才有了天下歸一的局面。
我不急,我就圍著揚州,然后切斷一切供給,自己這邊則休養生息。
我要給他們希望,然后將魏朝的硬骨頭一根根剔除,再一口吃掉。
我的母妃,都這時候了,還做著她那場瑰麗的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