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難怪之前林月屢次纏著賀燃,而賀燃一直不明就里,將她視為奇怪的追求者。
「我不信,你一定是想騙我放手。」
嘆了口氣,我直接給賀燃打了電話。
「老婆,你信我,我絕不可能背叛你。」賀燃急匆匆地奔來,開口第一句就是向我承諾。
十指相扣,溫瀾潮生。
林月僵在原地,渾身發抖。
跟在后頭的王樹訕笑著打圓場:「誤會,肯定是誤會。這麼晚了,咱先回去,慢慢查也不遲。」
「這事兒不能拖,我不想讓婳婳再受打擾。」賀燃嗓音堅定,轉向林月,「借你手機看一下,謝謝。」
瞳孔微顫,林月點頭。
思索片刻,賀燃利落地撥通視頻電話。
刺耳的鈴聲劃破寂靜的空氣。
我震驚地望向王樹,他的手機響了。
手忙腳亂地掛斷,王樹滿頭冷汗:「不是我,怎麼可能是我。剛剛是我鬧鐘恰好響了。」
「交出來看一下。」賀燃蹙眉,下顎線緊繃。
「賀爺你不相信我?」
「別扯。」
僵持半晌。
王樹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勢,笑得猖狂:「對,就是我冒充你撩妹,我就是想敗壞你名聲。」
眼底墨色翻涌,賀燃語氣冰冷:「好歹是多年的兄弟,為什麼?」
「為什麼?對啊,為什麼你賀燃生來就有錢,就不缺女人,我就只能在你屁股后頭當個陪襯,天底下的好事兒全讓你占盡了,這不公平。」
「賀燃一沒逼你二沒虧待你,別把自己的無能怪到別人頭上。」我氣笑了,忍不住諷刺。
賀燃手臂青筋暴起,壓抑著怒氣「滾,別讓我再看到你。」
林月嚎啕大哭,指著王樹破口大罵:「騙子,你這個小人!我怎麼可能看得上你!」
「滾!」賀燃暴呵。
「呵,你們等著!」
王樹梗著脖子,罵罵咧咧地跑了。
10
原以為王樹會因此安分,不料沒幾天學校超話出現了一篇名為《校草的真實面目:殺人犯之子》的帖子。
通篇污蔑賀燃玩弄校花感情還讓兄弟背鍋,同時指控賀燃的爸爸是殺害他媽媽的兇手,強調賀燃身上流著殺人犯的血液,是個天生的人渣。
我倒吸一口涼氣,心口發澀。
帖子傳得很快,評論區已經有人開始攻擊賀燃。
童年的傷疤再次被撕開,我不敢想象賀燃會有多難過。
又氣又急,我趕緊給賀燃打電話,卻始終是忙音。
心顫不止,我翻遍了整座校園都沒能發現他的蹤跡。
夜色一點點加深。
冷風直直打在臉上,心臟刀絞一般疼。
攥緊手機,我強迫自己冷靜。
血色夕陽浸濕天空,一個念頭撞進腦海。
11
跌跌撞撞地趕到賀家老屋,我顧不上禮數推門而入。
室內一片狼藉,賀燃如同一頭失控的野獸狠狠將王樹的腦袋磕在遺像前,嗓音如同地獄羅剎「你TM也配提我媽!」
「快停手。」我心頭一緊,從背后抱住他。
身子一僵,賀燃頓住了動作。
「乖,松開好不好,為了這樣的人不值得。」我將他擁得更緊,輕聲。
「你怎麼來了。」賀燃微微發顫,不可置信。
「怕你跑了,我以后嫁不出去。」盡量讓語調變得輕松,我朝他彎了彎眉眼。
「抱歉,我以為……」嗓音晦澀,難以啟齒,賀燃紅了眼眶。
「不怕,我永遠陪著你,不會不要你。」輕輕捧起他的臉頰,我直視著他,溫柔而篤定地許諾。
緊緊摟住我的腰,賀燃目光虔誠「好。
」
警笛響起,王樹因為涉嫌故意誹謗被帶走調查。
重重關上老屋的大門,我懸著的心終于落下。
良久,
賀燃將腦袋枕在我的膝頭,悶聲道:
「我爸是入贅的,姥姥姥爺走后他就接管了公司,還騙走了我媽所有股份。我媽從前是那麼明媚自信,可自從我爸出軌,一切都變了。那些女人每天都上門羞辱,逼我媽答應離婚,順帶折磨我。」
「我媽患上了抑郁,我也變得沉默怯懦。就在我以為一輩子都會這麼晦暗的時候,有個小女孩出現了,她天不怕地不怕,每天都擁有明媚的笑容。是她教會了我反擊,教會了我勇敢。雖然不幸依舊降臨,但我不再害怕黑夜。」
眼底仿若盛滿了滿天星河,賀燃目光灼灼地望著我:
「婳婳,或許你忘了,但我永遠記得你曾經給予我的善意。」
「謝謝你,過去和現在都愿意擁抱支離破碎的我。」
心軟得發疼,我抬臂將手放入他的手心,一根一根地順著指縫插入,十指緊扣。
「賀燃,如果錯過了落日余暉我會陪你期待漫天繁星。」
世間的惡意從未缺席,但總有人帶著赤誠和愛意奔向你。
于我而言,你從來都是最好的。
12
流言被平息,王樹被勸退。
一切都在慢慢回歸正軌,除了賀燃變得越來越粘人,就連我刷手機他都想鉆我懷里。
「老婆貼貼。」
「莫挨老子。」
「老婆你是不是不愛愛了。」
賀燃即刻泫然欲泣,耷拉著毛茸茸的腦袋。
又來?
這招真是屢試不爽。
「……愛。」
「那你為什麼背著我看別人的腹肌,是我不能滿足你嗎?」幽怨地撇了撇嘴,賀燃活像個小棄婦。
「這都是系統瞎推薦,我可從不看。」
老臉一紅,我火速甩鍋。
「不信。」
急于自證,我坦蕩道:「不信你翻,我視頻軟件可干凈了。
」
將信將疑地接過手機,賀燃看了一會兒忽然愣住了:「櫻桃小丸犢子是你?」
艸!
忘切小號了!
尬笑兩聲,我一頭栽進沙發:「誒?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好像失憶了。」
「姜婳婳,你好樣的。」賀燃冷哼一聲,皮笑肉不笑地把我揪起來。
「你是誰?男女授受不親,你快放開我。」心虛且嘴硬,我試圖蒙混過關。
「呵,我是誰,我讓你知道知道我是誰。」
賀燃一把將我打橫抱起,扔進被子。
次日清晨。
滿臉餮足的賀燃慢悠悠瞥我一眼:「知道我是誰了嗎?」
哭唧唧。
我揉著酸痛的后腰欲哭無淚:「老公,我錯了。」
「你剛剛叫我什麼?」眼睛一亮,賀燃心情極好地勾唇。
「老,老公。」羞得滿臉通紅,我溫溫吞吞地復述。
哼,要不是為了哄他,我才不叫。
「乖。」
嗓音蠱人。
笑意漫及眼底,賀燃扣住我的腰再次吻了下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