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春桃,你怎麼回來了?」我喃喃道。
「他們可有傷你?」
春桃搖搖頭:「被表少爺的人抓回來了。」
「只是蠻子被帶走了。」
見春桃身上無傷,我先松了口氣,隨后和春桃商量如何解救蠻子之事。
「你可了解陸詞?」我問春桃。
雖說陸詞不近人情,但只要是人,勢必就有弱點。
春桃疑惑看了我一眼:「小姐,你可還記得三年前在陸府救的那個郎君。」
「就是陸詞。」
我愣住,思緒被拉回當年。
那時陸府老太君大壽,便宜爹帶我和嫡姐去赴宴。
我生性愛玩,便溜到后院,撞見老太君在鞭打一位年輕的白衣郎君。
「你個天殺的災星,克死父母,你難道還想克我這個老婆子不成。」
那郎君一聲不吭,任由老太君將他打得血肉模糊。
災星這個名頭不過是世人給扣上的,我這個現代人自然不接受。
當即我裝瘋賣傻拿起石頭砸老太君,替那位郎君解了圍。
我本身就傻,誰又會跟一個傻子計較。
后來老太君不許我再來陸府。
只是我沒想到,那位郎君竟然是陸詞。
12
當晚我換了身白衣,潛進了陸詞的別院。
他正在寫奏折。
「表妹,有事?」陸詞抬頭看了我一眼。
我嬌嗔望著他:「這就是表哥對救命恩人的態度嗎?」
「好歹三年前我還幫過表哥。」
陸詞手臂一僵,筆尖的墨汁落下來,暈出大片墨漬:「說吧所謂何事?」
我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
「我有兩個要求。」
「第一:放了蠻子,第二:讓我殺了那第十個人。」
「你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
我將我的雙手遞到陸詞面前,寓意明顯,只要他滿足我這兩個要求,我就主動認罪。
「以青衣閣的幕后老板認罪。」
青衣閣能夠在京城屹立不倒,除了往來的貴客皆是宮中的權臣。
也是京城的情報中心。
所以我的身份夠格,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而且皇帝給陸詞的最后期限也快到了,雙贏的事,陸詞沒理由拒絕。
陸詞那雙陰沉的眸子盯我許久,讓我隱約感覺到他好像生氣了。
就在我懷疑所有的時候,他冷冷應了聲:「行。」
我并不知道那最后一人是誰,但以陸詞的能力查出來不難。
或許他已經知道是誰了。
當晚,陸詞派人請我去了青衣閣。
我摸不透他葫蘆里在賣什麼藥,只是進包廂內我看到云今安,頓時明了。
我早該想到,能夠頂替陸詞的名字,勢必是他的同窗好友。
只是云今安給我憨厚老實,讓我從未懷疑到他身上。
「表妹,今日你怎麼也來了?」
云今安笑著向我舉起酒杯,他一邊笑,一邊調侃陸詞:「陸兄,平日看起來那麼鄭重其事,沒想到早跟表妹暗度陳倉。」
我沉默不語,眉頭緊鎖坐在陸詞的旁邊。
陸詞掀了掀眼皮:「暗度陳倉這詞怕是用在云兄身上合適吧!」
他慢悠悠從袖子里拿出一張白紙,遞給云今安。
云今安看了眼,臉上的笑意變得僵硬,即使我不知道上面寫了什麼,都知道不是什麼好事。
上面寫的是云今安入官以來的,貪污受賄,草菅人命。
「你什麼意思,陸詞?」
「我們好歹是手足同窗,你要去揭發我嗎?」
陸詞淡定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指:「在我陸詞這里,不以地位論好壞,不以德行論好壞,只就事論事,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
聞言,云今安冷冷一笑:「陸詞,我背后可是太子,你得罪得起嗎?」
陸詞抬了抬手,包廂的橫梁上瞬間跳下四名暗衛。
云今安臉色忽變:「陸詞,你什麼意思?我和你同級,你想要抓我得有公捕文書。」
「誰說我要抓你了,我壓根就沒打算放過你。」
不止云今安,就連我都意外地看向陸詞。
這話居然是從最嚴明律己的陸詞口中說出來的。
云今安見陸詞是來真的,掏出匕首就打算魚死網破,陰鷙地瞪著陸詞。
「陸詞,等我出去,我不會放過你的。」
只可惜云今安沒機會。
但誰知道,云今安寧愿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13
包廂內打斗聲不斷,云今安一人不敵四手,連中三刀。
他彎腰捂著腹部,眼里閃過一絲陰狠:「陸詞,我就是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說完,握著匕首朝我襲來。
等我反應過來,刀尖已到我眼前。
突然被陸詞徒手握住。
鋒利的刀口割開他的掌心,鮮血順著輪廓落在我臉上。
我眼神顫了顫,陸詞為什麼會救我?
心臟處猛烈地跳動,有股莫名的悸動情緒悄悄蔓延。
「表哥,你的手……」
「我沒事。」
我反應過來,想看看陸詞的傷勢,被他輕輕推開。
云今安被暗衛制服按跪在地。
他疼得滿頭大汗,痛苦求饒:「陸詞,你我同窗一場,你不能這樣對我下死手。」
不知陸詞從哪里掏出一把嶄新的剔骨刀,他轉動下刀刃,才問我:「你知道人皮從哪里剝最好嗎?」
我疑惑地望著他,搖搖頭,剝皮還有講究?
陸詞突然將刀塞進我手里,溫熱的大掌帶著我手,一刀狠厲地割開云今安胸口的皮。
「從胸口順著肌膚往下,剛好能剝出完整的人皮。」
云今安疼得眼珠爆起,他的嘴被暗衛死死捂住,發不出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