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便拉踩一番。
「不像你。」
15
他朋友打電話來時,氣氛正達到頂點。
他嘴唇殷紅,聽見鈴聲后,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聲音里滿是欲色,他的手指在我的腰間摩挲。
頭埋在我的頸側,平復了呼吸。
語氣不善:「有事兒就說。」
「喲,這聲兒像是有老婆啦?你的貓還要不要,我現在得去酒吧打工,自己來酒吧找我。」
電話被沈昱掛斷,他又來親了我兩下。
「走吧,去接阿爾法。」
「好。」
卡座里盡是他的朋友。
只是沒坐一會兒,手機里突然彈出一條信息。
是一條好友申請。
【你回水城了?】
我皺眉,心中的不安驟然襲來。
微信還在不斷彈出來申請。
【我看到你了,你還跟那小子在一起呢,我在你身后的卡座,過來跟我碰一杯。】
【不然你知道后果,那小子還不知道你的私密照什麼樣吧?】
我的心臟像是被緩緩注入冷水,晃晃蕩蕩地凍滿整個心臟。
我看著手機出神,手掌不自覺捏緊。
沈昱看向我,似乎注意到了我的不適。
「怎麼了?」
我的鼻尖有些酸澀,盡力壓抑著眼眶的濕潤。
無法開口,怕哭出來。
沈昱握住我的手:「怎麼了?」
我還是掉眼淚了,淚珠就像記憶的閘閥。
我委屈又被氣得顫抖。
「沈昱,有人威脅我。」
他的聲音一下子冷了下來。
「誰?」
「我的繼兄。」
16
我初二那年。
聽見了媽媽和那個叔叔在一起親吻的聲音。
過了沒幾天,媽媽告訴我,她準備跟那個叔叔結婚了。
我懂,他以后就是我的繼父了。
繼父還有一個兒子,比我年長一歲,也比我高一個年級。
他叫周行宵,是一個溫柔的哥哥,他沒有像電視里的重組家庭里的哥哥姐姐一樣為難我。
其實我知道,我和媽媽處于弱勢。
媽媽做了家庭主婦,有時候我甚至覺得繼父看上媽媽就是因為她的賢惠。
所以我在繼父家里沒有什麼歸屬感。
繼父很有錢,有時候他一個眼神,媽媽就知道要做什麼。
但繼父也很闊綽,會經常給媽媽買奢侈品。
我深刻地覺得這不是我想要的。
所以我很努力地學習。
也很努力地省錢,畢竟不想用太多別人的錢。
可是繼兄對我很好。
但那種「好」讓我覺得有些不適。
他會在我的房間待上很久。
會給我解說題目的時候靠得很近。
會在我洗澡的時候等在浴室外面。
這是不正常的。
我有意疏遠他。
盡管我在內心告訴自己,或許他只是把我當妹妹,但他依舊是一個溫柔的哥哥。
直到我看見他虐殺小動物。
那些是他剛買來的花枝鼠和小兔子。
那天我和沈昱撿到阿爾法,回去的時候發現他從大學回來了。
我不得不把他和阿爾法聯系在一起。
可是我沒有證據。
直到他對我侵略的眼光越來越明顯,明顯到繼父也有所察覺。
那時候的我也并非什麼都不懂,只想讀大學時能夠讀一個離他遠一點的北方大學。
直到繼父嚴肅地說要送我出國時。
我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我沒有選擇。
可那時候的我很高興。
我曾經在沈昱的書包里看到有關雅思的書。
我知道他爸媽常年在英國,老師也說過他準備去英國讀大學,而他的高考成績也會很優秀,申請本科沒有太大阻礙。
我的成績與他相近。
告訴沈昱的時候,他說:「本來都要考慮國內大學了,但如果你也去英國,那我就太開心了。」
不久后,我聽到了繼父和繼兄的爭吵。
周行宵很憤怒:「你憑什麼把她送出國!」
「她就算是在國內也不會跟你上同一所大學,你在妄想什麼?」
周行宵的聲音像是淬了蛇毒。
「我有很多辦法讓她離不開我。」
我的心臟像是遇見危機后本能地快速跳動起來。
他很危險。
離高考沒有幾天,我以考場離周粥家近的理由,想要在高考期間不住在家里。
可是也是那天,微信里傳來我在臥室換衣服的照片。
周行宵發的。
他在我的臥室里裝了攝像頭。
那時候還剩最后一科。
他威脅我,讓我回家,不然就把這些照片發給全校的人。
老實說,那時候的我只有十八歲,面對這樣極端的人的威脅,我很害怕。
給了他把我關在房間里,不讓我去考試的機會。
那年高考,我缺席了英語考試。
那年夏天,我看見置身事外的媽媽。
我的媽媽,也是加害者。
17
我和沈昱一行人進了警察局。
其間他一直握著我的手,剛才我將手機里的信息給他看后,他便跟周行宵打了起來。
被保釋出來時。
周行宵被打得很慘,但他看著我時,眼里盡是挑釁。
我走近,「你在得意什麼呢?因為看到了我的裸照?」
「可你只是躲在監控背后的蛆蟲罷了。」
「當然,如果你敢發出去的話, 應該就不會像今天矢口否認就能出來那樣簡單了吧。」
今天看來不能接阿爾法了吧。
回到沈昱家時,我把一切都告訴了他。
包括我看到英語成績沒有之后, 我的成績只堪堪擦過一本線時的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