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又是柜員:「老師,能不能讓我再多看我家子涵一會兒?」
沒想到是程煦的聲音傳來:「看了 20 分鐘了,還沒看夠?」
我不僅夠了,我是夠夠了。
我感覺雙腿都快僵硬成木頭了,又不能動,只能眼巴巴看著程煦。
下一刻,程煦從口袋里拿出張黑卡,遞給了柜員:
「麻煩這個也幫我包起來。」
他的話音剛落地,我的腿就恢復了正常。
我拿著包好的包跟在他后面:「程煦,你真好,你怎麼這麼好啊?」
「少拍馬屁,」他頭也沒回,「就當是你爸媽小時候給我送生日禮物的回禮了。」
他人高腿長的,走得很快,我努力想跟上他,然而由于剛剛站太久了,腿不聽使喚,根本走不了幾步,就又在走廊旁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程煦走了一小段,發現我沒跟上來,用一種「你又作什麼妖」的眼神看著我。
我尷尬一笑:「走不動了。」
「你才走了幾步路?」程煦氣笑了,「我在停車場等你。10 分鐘后不來,你自己回去。」
一想到巨額打車費,我好像又行了。
然而撐不過三秒,我又被定在了店門口。
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櫥窗里展示的新款禮服。
7
最終,我再也不敢往兩邊看,手里拎著包包和裙子的袋子,跟做賊一樣,全程低頭看著地板,才順利地回到了家。
程煦無語地看著我,一臉不想認識我的表情:「抬頭走路在你們那判幾年?」
我:「……」
我判你個無妻徒刑!
不得不說,這個系統,真的很不方便。
我不會開車,司機沒空時我就出不了門,出門了還哪哪都不能去。
高級商場不能去,去了就變成奢侈店門口的雕像,會被保安當成小偷抬走的那種。
小商品市場也去不了,說我違反人設了。
周六晚上,程煦有飯局,我一個人在家無聊得快發霉了,就想在小區里隨便走走,散散步。
沒想到走了沒多久,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
我沒帶傘,急忙跑到最近的亭子里,想著躲一會兒雨。
然而在震耳欲聾的雷雨聲之中,我好像聽見了虛弱的貓叫聲。
聲音不大,有氣無力的,聽著非常可憐。
我四處張望,發現在不遠處的草叢下,似乎縮著一團小小的身影。
我冒著大雨沖了過去。
真的是一只小貓,應該是流浪貓,瘦骨嶙峋的,腿上還有個血紅的傷口。
沒有多想,我立馬抱起它,想帶它去附近的寵物醫院看看。
系統企圖阻止我:【那個嬌生慣養的林聽可不會為了一只流浪貓這麼狼狽的。】
的確,我現在渾身濕漉漉的,衣服上沾滿了泥土,完全違背人設了。
但我哪管得了這麼多,雖然雙腳如同黏在了地上般,但我卻好像涌出無限力量,艱難地抬起腿,努力往大門口跑。
好不容易到了小區門口,我掏出手機打車,但是下雨天,根本打不到車。
偶爾有路過的出租,看見我們這狼狽的一人一貓,也拒絕載客。
就在我急得六神無主時,一輛熟悉的帕拉梅拉停在了我們面前。
后排車窗降下,程煦的臉龐逐漸露出。
「林聽?」他看見我這副模樣,神色凝起,「怎麼回事?」
他迅速打開車門。我坐進車里,給他看了看小貓,語氣著急:「能不能先去一趟附近的寵物醫院?小貓好像快不行了。」
程煦沒有半分猶豫,和司機說:「先去一趟寵物醫院。
」
我知道程煦有潔癖,不敢坐得離他太近。但他好像不太在意,拿出手帕遞給我。
「擦一下。」程煦從我手中接過小貓,讓我騰出手可以擦拭衣服。
他把外套披在我身上,又叮囑司機,「空調溫度調高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冷,小貓一直在發抖,我便想脫下程煦的外套去裹住小貓的身體。
剛一動作,他就好像知道我要干什麼一樣,按住我的手:「你披著。」
隨后,他從腳下的袋子里拿出一件襯衫,應該是新買的,吊牌還沒拆掉,上面標著的價格顯示五位數。
程煦扯掉了標簽,溫柔地用寬大的襯衫將小貓裹了幾層。又安撫般拍了拍我的肩,「別擔心,快到了。」
很快,我們就到了寵物醫院。醫生將小貓送去搶救后,我高懸的心才稍微落下一些。
然而剛放下些心來,我就感到一陣頭暈,有些站不穩地往旁邊倒。
程煦眼疾手快地穩住我,寬大的手掌覆上我的額頭:「怎麼這麼燙?」
我頭暈腦漲地想:完了。
違背人設的懲罰來了。
8
高燒持續了一個晚上,白天好不容易才退了些。
程煦讓阿姨煮了粥,但我沒什麼胃口,也沒有吃。
下午他回了趟家,看到我還躺在床上:「好點了嗎?」
「好點了。」我咳了兩聲,又問,「小貓呢,怎麼樣了啊?」
他打開手機,給我看了小貓乖乖喝奶的視頻:「它沒事,現在還在寵物醫院。」
我放下心來:「太好了嗚嗚。」
我還想多看幾眼,程煦按了關機鍵:「別看了,多休息。」
他大概是看到了原封不動的飯菜,問我,「沒吃飯?」
我搖搖頭:「中午沒胃口。
」
「一天都沒吃?」程煦眉頭蹙了起來,「那現在有胃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