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看你這樣子,陷進去了?」
看出了我的頹廢,容茴輕嘖了聲,拍了拍我的肩膀。
「不就是一個男人嗎?」
「你和程妄淮在一起三年,我也沒見你對他這樣失魂落魄過。」
「天下男人多得是,再找一個不就行了嗎?」
「等著,我給你安排幾個比周恪還好的男人,準保你見了就忘了他。」
容茴一臉自信地朝我眨了眨眼睛。
我:「……」
13
容茴速度極快。
離開貧民窟后,她立馬帶我去了京圈里最出名的男模店,指明要店里最出色的頭牌。
經理一臉猶豫:「兩位貴賓,我們店里的頭牌是我們老板。」
容茴眼睛一亮:「那就是他了。」
「只要他能伺候得我閨蜜滿意,價錢不是問題。」
「哦,對了,除了他,再挑幾個姿色身材上乘的過來。」
我眼皮突突直跳,急忙拉住容茴小聲嘀咕:「茴茴,夠了,我壓根不需要……」
可容茴根本不聽,直接將卡甩了過去。
我:「……」
倒也用不著這麼疼我。
很快,一群戴著黑色面具的男模走了過來。
他們個個寬肩窄腰,一眼望去,黑色半截式的馬甲下全是飽含力量感的肌肉。
而他們中間,頭戴金色面具,穿著藍色馬甲的男人格外顯眼。
據經理介紹,他就是這里的老板。
老板長得格外高,身長體寬,古銅色的肌膚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難言的糙感,與一旁的男模格格不入。
容茴滿意地點了點頭,大手一揮,直接指向了中間的老板。
「喏,就是你,過來好好伺候我閨蜜。」
話落,我清晰地感受到男人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他沒說話,只是聽話地坐到我身邊,帶有薄繭的指尖試探性地一點點攀上我的后背。
瞬間,熟悉且酥麻的感覺涌遍全身。
我感覺到男人輕輕彎下腰,在我耳邊輕聲咬字。
「大小姐,我來伺候你。」
14
周恪!
我后背不自覺繃緊,連帶著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他不是貧民窟里的糙漢混混嗎,怎麼變成了男模店里的老板?!
正當我疑惑之際,不知道什麼時候,容茴已經離開了包廂。
周恪也不裝了,摘下面具,朝剩下的男模揚揚下巴:「出去。」
偌大的包廂頓時只剩我們兩人。
周恪抓著我的手放在手心里肆意把玩,散漫的姿態中又透著幾分糙痞。
「大小姐來這找男人?」
我立馬勾唇淺笑:「之前包養的男人開著我的車跑了,不得再找一個?」
周恪一把扣住我的手,唇角仍舊帶笑。
可痞氣的眉眼卻隨著壓低的動作逐漸狠戾。
「那大小姐當初拋棄我,棄我一個人的時候,我該如何討還呢?」
15
周恪的話猶如一顆驚雷,炸得我一臉懵。
「我什麼時候拋棄過你?」
我推開他,難以置信地反問。
周恪對我的反應并不意外,他揚起唇,似呢喃又似自嘲:「大小姐原來不記得了。」
這讓我更加百思不得其解。
在此之前,我從來沒有見過周恪,記憶中也沒有任何問題。
他為什麼說我拋棄過他?
沒等我開口,原本緊閉的包廂門倏地被打開。
程妄淮氣勢洶洶地沖進來,眼睛掃了房間一圈,最后定格在周恪身上。
「昭昭,他就是你包養的那個男人?」
程妄淮眼底滿是不屑與輕蔑。
可面對我時,又裝得深情款款。
「昭昭,我知道錯了,我現在才發現我對念念根本不是愛情。
」
「只有你,才是我唯一的愛人。」
「你原諒我,我們重新在一起吧。」
……
程妄淮的話讓我生理性地犯惡心。
明明分手的時候,他信誓旦旦地說自己只愛小青梅,和我在一起不過是因為家族聯姻。
如今又說只愛我一個人。
呸,死渣男。
還不如讓周恪一拳捏爆他。
聽著程妄淮的話,周恪坐直身子,慢條斯理地活動了下筋骨,然后開玩笑似的看向我。
「大小姐,我記得我說過。」
「要是讓我逮到那個野男人,一拳捏爆他。」
16
周恪和程妄淮打起來了。
可養尊處優的太子爺壓根不是周恪的對手。
幾拳下來,程妄淮被壓制得死死的。
他赤紅著眼,嘴里不停咒罵著周恪。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打我?!」
「姜逢昭是我未婚妻,野男人說的就是你!」
可周恪只是居高臨下地蔑視著程妄淮。
「你們已經分手了,更何況,老子才是大小姐名正言順的男人。」
「我們早就認識。」
「她喜歡什麼,討厭什麼,是什麼性格,有什麼習慣,我全部都知道。」
「她,是我的一切。」
周恪的話讓我心神一振。
我們早就……認識?
我不可置信地后退,可周恪只是回頭看我,溫柔地笑映在我的瞳孔里。
「哪怕,她忘了我,一次又一次。」
猝不及防,心臟被一股電流穿刺而過,大腦仿佛有什麼東西在破碎。
我捂住腦袋,發出呻吟的痛呼。
可眼前卻如電影般閃過一幕幕陌生至極的畫面。
笑靨如花的少女在破敗至極的小巷子里遇見了奄奄一息的少年。
「喂,你沒事吧?」
「滾開。」
「不要靠近我。」
「是我救了你,你就這樣對待救命恩人?」
「叫我大小姐。」
「我會永遠守護大小姐。」
……
她救了他。
痛到極致時,一道冰冷且毫無感情的機械音倏地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