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湊到太子身側,埋首深吸了一口,察覺到太子緊繃,我又故意在他耳側吹氣。
「還是太子哥哥香,不像大皇子,年紀輕輕,卻一股子油膩,他竟還想策反我,他當我是個傻子麼?」
太子停下了手中的筆,默認的看著我。
我不與太子一般計較。
我站在太子身后,圈住了他的脖頸,下巴抵在他肩頭。
漂亮又噴香的小哥哥,實在深得我心。
「太子哥哥,你說,這皇位到底誰來坐比較合適?」
我爹當真想過當皇帝麼?
可他的造反大計,為何會半路戛然而止?
皇帝伯伯也是奇怪,竟沒將徐家趕盡殺絕。
太子側過臉,與我呼吸相聞,他說:「為民謀福者,方可為帝。」
我一下就明白了。
難怪……我看著大皇子,愈發覺得不順眼。就憑大皇子那種整日飲酒作樂的人,也配惦記皇位?
我又問:「所以,誰坐龍椅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人能否給百姓帶來好處,對麼?」
太子點頭:「長樂,你怎麼了?以孤之見,你還是莫要與皇兄幾人演戲了,孤不放心,衛謙……恐怕是換了一個人。」
怪力亂神之說,實在是無稽之談。
但我也覺得衛謙很不對勁。
我更是知曉,衛謙與我高談闊論,是另有目的。
16
太子似乎很想說些什麼。
我卻突然啄了他的側臉。
吧唧一聲,甚是曖昧。
我笑說:「太子哥哥,我倆這場戲演得太逼真了,外人都以為,我與你徹底鬧掰了。可他們又豈會知道,我倆現在正抱在一起。」
太子好看的唇動了動,眸色微暗,嗓音也略顯低啞:「長樂……」
「嗯?」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太子時常會神色古怪的看著我。
太子喉結吞咽:「長樂,孤也不想困著你,孤想你知道,你是自由的。」
我詫異:「太子哥哥為何這樣說?」
我打小在宮里長大,還被皇帝抱著上過早朝,我在宮里無比自由,可上天入地。
再者,真正能夠自由的,并非是身子無拘無束,而是自己的心。
心是自由的,方能真正肆意暢快。
太子的眼神更是深沉了:「孤從出生起,就注定了肩頭的膽子,孤無法左右,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但是你不同……孤想要你開心。」
我眨了眨眼。
這十年,我挺開心的呀。
尤其,一想到我即將順利打入皇家內部,我更是歡喜。
這幾日配合著演戲,我也覺得甚是有趣。
我噗嗤笑出聲來,思緒轉移到別處,我始終不能理解太子的深沉。
「太子哥哥,等到大皇子與衛謙獲知真相,不知他二人會是怎樣的表情,哈哈哈哈……實在太好玩了!」
我朗笑,太子也看著我笑。
我總能在他眼中看見細碎的光。
可他面對旁人時,卻從來都是不茍言笑的。
我還想繼續糾纏一會,太子握住了我的手,像是怕我了:「長樂……孤沒你想得那麼自律,你一直鬧騰,孤擔心……」
「擔心什麼?」
又來了,太子哥哥越發神神叨叨。
太子終是什麼都沒說,將我送去了鳳澤宮,這才離去。
接下來的日子,我繼續偶爾出宮,衛謙又給我尋來不少稀奇的玩意兒。
他會打聽一些太子的事。
每每如此,我都會真假摻半的回復他。
衛謙甚至還想勾搭我,用「靈魂知己」那一套,試圖蠱惑我的芳心。
可……
我很看臉啊。
我與太子一塊長大,從小同吃同睡,哪里能看得上衛謙?
衛謙與大皇子早已勾結,時常尋花問柳。
可太子不同,素來憂國憂民。
我原本對太子沒有太過深厚的情誼,可與這二人一對比,又登時覺之,太子他甚好。
17
衛謙與大皇子對我愈發殷勤起來。
尤其是衛謙,總唆使我給邊關寄信。
試圖說服我爹再次造反。
我照做了。
當著衛謙與大皇子的面,寫好了一封書信,并且由大皇子的人送去了邊關。
他二人對我的配合甚是滿意。
趁著衛謙不在場,大皇子沖著我擠眉弄眼:「俆長樂,等到我成就大業,一定冊封你為貴妃。」
我差點沒穩住。
大皇子怎麼回事啊?
他自己是什麼東西,他自己當真心里沒點數麼?
我誠實說:「這怕是不妥,我擔心,我會忍不住家暴你。」
大皇子訕訕止了話。
他自幼就被我打,而我有皇帝伯伯撐腰,他從不敢打擊報復我。
自從我給爹的書信寄出去之后,朝堂也開始動搖起來,以左相為首的官員隔三差五彈劾太子。
還堂而皇之,大肆褒贊了大皇子。
皇帝病了。
這一病,就連太醫也無濟于事。
一時間,整個皇宮都變得人心惶惶。
太子還在禁足中,皇后也因此病倒了,德妃仗著母族強大,在后宮橫行了起來。
而我,除了偷偷去瞧皇后娘娘之外,偶會溜去東宮,抱著太子廝混片刻。
太子總在關鍵時候,與我保持距離。
「長樂……還不是時候。」
我瞪他,心想著,我都已經等了十年了!
幾日后,京都城徹底變天了,我爹實施了人生中第二次造反。
可他看上去并不怎麼開心。
我前去迎接他入宮,二十萬兵馬就駐扎在城門外,左相像狗腿子一樣巴結我爹。
我爹卻只是瞥他一眼:「丞相,十年未見,你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