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意外看到了趙衍東的車子停在宿舍樓下。
蘇櫻一看到趙衍東,立刻就八婆地捅了捅我:「南南,你哥來找你了。」
「這還是第一次吧?」
「果然越是一本正經的男人越悶騷。」
「你之前說你怎麼勾引他,他都無動于衷。」
「我看他不是無動于衷,他是太享受你勾引他的感覺了吧。」
「不過禁欲男神吃醋變成病嬌瘋批,也真是帶感。」
「你今晚怕不是要被他 do 死!」
「你想多了蘇櫻……」
我無奈苦笑了一聲:「他是真不喜歡我。」
就算那天晚上,他很沉淪,甚至不知饜足地想來第二次。
也只是因為酒精和欲望的驅使罷了。
畢竟在他眼里,我永遠都是一肚子心機,且不知羞恥勾引哥哥的異類。
我還記得十七歲生日那天。
第一次喝了酒的我,借著酒勁兒找他告白。
他看著我的眼神,里面有掩不住的冰冷和嫌惡。
而自那之后,他就搬出了趙家獨居。
甚至開始明里暗里地避開我。
但當時年少無知的我,不知道哪里來的一腔孤勇。
趙衍東越是躲我,我就越是瘋魔了一樣糾纏著他。
直到三天前,我終于如愿以償。
上輩子,我因為他那夜的縱情,沾沾自喜過,心懷憧憬過。
直到我們結婚五年。
我才從那場可笑的夢中清醒。
鋒利的刀子一下一下刺入我的身體,那種劇痛仍如跗骨之蛆,日夜都在提醒著我。
不要重蹈覆轍了。
離趙衍東越遠越好。
最好這輩子,都不要再見面了。
喜歡一個人,何必要自私地憑所謂愛意,將他占有。
14
「南南,過來。」
趙衍東掐了煙,英俊的臉仿佛凝了一層霜。
我平日就有些怕他。
尤其是他穿正裝冷臉的時候。
用蘇櫻的話來說就是,人慫卻又膽子大。
從小到大趙衍東看我一眼,我就嚇得腿軟。
但偏偏長大后,卻能臉皮厚地對他糾纏不休。
現在想想,我都不知道自己那天晚上哪來的勇氣。
喊自己叫哥哥的人去開房。
蘇櫻壓低聲音在我耳邊說了一句:「感覺他的眼神快要把你吃了寶兒。」
「你趕緊去吧,你再不去,他眼里的刀子快把我捅死了。」
蘇櫻輕推了我一把,就很不仗義地轉身跑了。
我只能硬著頭皮走到了趙衍東跟前。
老老實實站好,規規矩矩開口:「哥哥,您找我。」
敬語都用上了。
兩輩子加起來有十年沒這麼聽話了吧。
希望趙衍東能看出我的決心和誠意。
15
但是,就像上輩子我不管怎麼努力。
他都做不到對我如尋常夫妻那樣親密無間。
如今也一樣,我的乖巧和悔改,趙衍東也根本無動于衷。
「談戀愛了?」
趙衍東說話的聲調一如既往的平和,聽不出喜怒。
我大著膽子抬頭看了他一眼:「嗯,今天剛確定的關系。」
趙衍東似乎笑了一聲。
我剛要松口氣。
他卻又開口,聲音像是淬了冰一樣,寒的人心里發顫。
「南南,你新男朋友知不知道三天前你還在我床上?」
他緩緩上前一步,抬手掐住了我的下頜。
纖細的頸子上,還有著幾片斑駁吻痕,趙衍東的眸子驟然緊倏。
「你怎麼敢,帶著身上這些吻痕,去和他約會?」
「哥哥!」
我大驚:「那天晚上我們都喝醉了,那只是一場意外。」
「我說了,我會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而且,我已經第一時間吃了藥……」
說到這里,我心口里驀地酸痛了一下。
是啊,這輩子已經物是人非。
我吃了藥,不會再懷孕。
這世上,再也不會有一個乖乖軟軟的寶貝,叫我媽媽了。
上輩子我懷陽陽的時候,孕期就很波折。
后來意外早產,手術中又突發羊水栓塞。
全身的血不知換了多少遍,醫生護士才將我從鬼門關前救了回來。
陽陽,是我拿命換來的寶貝啊。
想到上輩子的事,想到再不可能見到的陽陽。
我只覺心如刀絞,眼圈瞬時就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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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我要哭的樣子,讓趙衍東有了些許心軟。
他松開了手,連聲音都溫和了幾分。
「你吃了什麼藥?」
「速效的避孕藥。」
我深吸一口氣,忍著淚意,
故作輕松地一笑:「有些不必要的麻煩,還是早點避免的好。」
「免得,免得耽誤了你。」
這樣他就能和喜歡的女孩兒在一起了。
我想到兩輩子的周璧君,心里有些酸,又有點說不出的難受。
如果不是我意外懷孕,周璧君應該早就嫁給趙衍東了吧。
「耽誤我?」
「宋迦南,十七歲你向我表白的時候,為什麼沒有想過會給我造成困擾?」
「三天前你借喝醉酒找我開房的時候,怎麼不像現在這樣理智?」
「說喜歡我愛我,千方百計要和我睡覺的人是你。」
「現在說只是一場意外,要和我撇清一切關系的人,也是你。」
趙衍東冷笑:
「小小年紀,不知羞恥,隨意玩弄別人。宋迦南,這些年在趙家,你的教養都學到狗肚子里了是不是?」
我無措地看著他,不知該如何辯解。
如果我能重生得更早一點。
那麼一切都不會發生,我們之間也不會變成如今這樣難堪的局面。
但是偏偏,我和他發生關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