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來的時候略顯局促，我卻眼前一亮。

黑色西裝很有質感，顯得艾斯肩寬腿長，氣質矜貴，平添幾分凌厲感。

造型師也很驚喜：「無可挑剔。」

「只是，」他猶豫了一下，「艾先生的頭發，可能不太搭，不然還是剪短一點……」

艾斯走到我身邊，我摸了摸他綢緞似的藍發。

「不剪，你給他做造型就行。這麼漂亮的頭發，我可舍不得。」

「這樣吧，你給我選一條藍色魚尾裙，」我摟住艾斯的脖子，故意逗他，「這樣，誰都知道咱倆是一對了。」

艾斯臉上紅了一片，卻不移開視線：「嗯。」

宴會廳里燈光明亮，大家舉著酒杯，彼此各懷心思地交談著。

「今天，是我的女兒林聽晚的生日……」

燈光打在我身上，我穿著一襲藍色魚尾裙，長發盤起，走向舞臺。

音樂響起，汪嘉巖朝我這邊走來：「晚晚，我想邀請你跳第一支……」

下一秒，我徑自走向艾斯，和他步入舞池。

汪嘉巖在原地，臉上青白交加。

「跳得不錯嘛，」我低聲同艾斯開玩笑，「是不是背著我偷偷練習了？」

艾斯卻沒有像往常一樣羞紅了臉。

「怎麼了？」

「剛剛那個人，」他抿了抿唇，「我不喜歡。」

我沒忍住撲哧一笑：「你當然不喜歡他，你喜歡我嘛！」

「好啦，別生氣，很快就能結束了。」

燈光明艷，綢緞般的深藍長發拂過我的魚尾裙。

我挽著艾斯，緩緩走上舞臺。

「今天，不僅是晚晚的生日，」我爸看向我，眼含笑意，「同時，這也是晚晚和艾斯的訂婚宴！」

此話一出，一片嘩然。

汪嘉巖更是慌了神，就要朝舞臺走來。

事先安排好的記者舉高話筒：「我記得，林聽晚小姐一直和汪嘉巖先生有婚約，現在為什麼卻取消了呢？」

「晚晚和汪先生的婚約只是老一輩的玩笑話，現在這個社會，也該讓年輕人自己選擇嘛。」

「那請問兩位解除婚約跟林箋小姐是否有關呢？」

我接過話筒，笑著看向林箋：「他們確實兩情相悅。」

「請問汪嘉巖先生跟你有婚約之時就跟林箋小姐在一起了嗎？」

這次，我刻意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猜吧，把林箋和汪嘉巖先綁到一起，后面才會更精彩。

13.

果然，如我所料，汪嘉巖和林箋開始狗咬狗了。

在得到林氏企業之前，汪嘉巖跟林箋明面上在一起，算是直接注定了他會竹籃打水一場空，畢竟林箋一個繼女，不可能得到林氏。

但我沒想到的是，汪嘉巖來找我了。

「晚晚，我是被林箋迷惑的，我喜歡的是你！」他捧著一大束玫瑰花，「晚晚，只要你愿意原諒我，我們立刻就結婚！」

下一秒，汪嘉巖悶哼一聲，直接被艾斯踹倒在地。

艾斯眼神深沉，下頜繃得很緊，顯然是氣到了極點。

他拉著我進了屋，重重關上門。

我想看看門外汪嘉巖走沒走，艾斯卻緊緊拽住我的手腕：「不許看他。」

我好笑地彎起眼睛：「那我就要看呢？」

沒料到我會這麼說，人魚愣了一下，隨即委屈地松開手：「哦……」

我這下是真的笑出聲來。

我伸手環住他的脖子：「不看了，他哪有我未婚夫好看。」

就這一句話，艾斯繃起的下頜松開，脖子也紅了一片，顯然是羞得不行了。

在我以為他不會說話的時候，他低低回應道：「嗯……我最好看，你只看我。」

汪嘉巖和林箋的事解決得很快。

某一天，網上鋪天蓋地都是一段他們爭吵的視頻，關于想要吞并林氏企業的野心、他倆私下勾結、一起謀害我的各項事情交代得清清楚楚。

林氏當機立斷終止了和汪氏的合作，并對汪嘉巖、林箋提起訴訟。

蓄意謀殺、盜竊商業機密……這輩子他們大概是出不來了。

汪氏動蕩不已，林氏卻由于受害者身份反而賺了一波，抵消了虧損，站穩腳跟。

這一切，都是我身邊這條人魚干的。

「我忍不住了，」艾斯輕輕蹭著我的肩膀，「我只想快點跟你在一起。」

我摸摸他的長發：「你怎麼做到的？」

「人魚天生就有誘惑術，我只是誘惑他們說出事情的真相，并且錄了音而已。」

「誘惑術？」我饒有興趣，「你以前也用過嗎？」

艾斯難得沉默。

我佯裝生氣：「你以前不會用它來吸引女孩子吧？」

艾斯猶猶豫豫。

我這下真的驚了：「說！有沒有？」

人魚不會撒謊，最后，艾斯道：「我說了你不許生氣，好不好？」

「我來找你，你不肯跟我走，」艾斯頓了頓，「我當時就對你用了誘惑術讓你跟我走。」

「難怪我當時突然感覺頭暈，」我蹙眉，「那后面為什麼我沒有……」

「因為我中斷了，」艾斯語調平平，但卻藏著緊張，「我以前不理解小美人魚寧愿變成泡沫也不愿意殺了王子重新變成人魚，但那一瞬間，我明白了。」

「那是因為舍不得。」

14.

我想辦法給艾斯辦了身份證。

籌備了很久，最后終于給了他一個合理的身份。

「艾斯，我帶你去看大海。」

A 省處于內陸，我定了機票，直接飛到沿海的 C 省。

艾斯攥緊了衣袖，有點猶豫：「為什麼這麼突然要去看海？」

看著他警惕的眼神，我有些心疼。

「事情解決了，當然要去度假呀！」我故意語調輕松，「你不想和我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