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許硯訂婚前一天,他和他的金絲雀發文官宣。
所有人都以為我會繼續忍。
可我轉頭就找上被逐出家門的許舟野。
「我和許家聯姻,嫁不了許硯,只能嫁你。」
男人眉眼微抬:「你確定?」
「不信,親我一個試試誠意?」
那晚,影帝、商界新貴和江城太子同時發文艾特我。
【艾特林星曉,嫂子。】
許硯終于坐不住,打了我的電話。
「嫂子?那狗男人是誰?」
狗男人動作不停,聲音不亂。
「別亂了輩分。」
「叫嬸嬸。」
1
許硯養的四線小花,發文和他官宣了。
就在我和他要訂婚的前一天。
照片里,那個叫陸綿綿的女生,穿著他定制的西裝外套,依偎在他懷里。
一句喊話似的文案:【男朋友的衣服,就是暖。艾特許硯】
發出不到一個小時,就沖上熱搜。
評論下全是祝福他倆,順便扒拉著我,踩得狂歡。
【女兒好美!女婿好帥!】
【果然,只有許總這樣的男人,才配得上我家綿綿!】
【許總好樣的,林星曉那種聯姻女不適合你!】
【提倡自由戀愛,拒絕家族聯姻!】
……
許硯這幾年很活躍,和我的聯姻關系早就被人扒出。
幾乎人盡皆知。
他爸打來電話時,我正站在他的別墅里。
「曉曉啊,別信網絡上的那些謠言,許家的媳婦兒,我只認你!」
「你到了嗎?趕緊讓那臭小子回來!就算打斷他的腿,他明天也得給我出席訂婚宴!」
擴音里的聲音氣急敗壞。
我掛斷電話。
沉默半晌,才傳話:
「許硯,聽見了嗎?是你爸讓你回去。」
言下之意,不是我。
可話音剛落,就聽他的狐朋狗友一陣爆笑。
「許大少,你爸喊你回家,說要打斷你的腿呢!哈哈哈……」
許硯臉都青了。
他松開懷里的陸綿綿,抄起鎮酒的冰桶,朝我迎頭澆來。
化了一大半的冰水,瞬間淋濕我的衣衫。
「林星曉,搞清楚,這個婚是你求著我結的!」
「你最好別干涉我,咱們各玩各的。」
「要是能忍,你就還能當上許太太,要是忍不了,就趕緊滾!」
我麻溜「滾」了。
離開時,聽見里面陸綿綿問。
「就這樣攆走好嗎?我看她都快哭了,萬一他找你爸告狀……」
回答她的,是許硯的嗤笑,和眾人的嘲笑。
「放心吧,她不敢。」
「說不定還會痛哭流涕,替許少求情呢。」
「就像上次,她挨了許少一巴掌,還要替許少解釋,別提有多愛。」
「說不定明天也會忍氣吞聲,在沒有男主角的訂婚宴,替許少找借口、強顏歡笑,然后躲進某個角落哭呢,哈哈哈……」
這就是他們眼里的我。
一個愛許硯至極,卑微到塵埃里的舔狗。
他們不知道,我沒哭。
出了別墅就開車出城,一連翻過幾座山,敲響一座小院門。
直到見到睡眼惺忪、腹肌要露不露的許舟野。
才憋出眼淚。
「許舟野,我和許家有聯姻。」
「怎麼辦呀,我嫁不了許硯了,現在只能嫁給你……」
2
許舟野。
許硯的小叔叔。
比我和許硯只大五歲。
聽說,他是許家爺爺離異孤寡十多年后,好不容易黃昏戀生下的老來子。
就是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剛上大學就鬧著要剃度出家,當什麼江城佛子。
為此,他和江爺爺大吵一架,被攆出江家。
雖然沒當成什麼「佛子」。但靠著「鈔」能力,畢業后還是在江城外的云鶴觀后山建了座小別墅,當了個假道士。
他對外聲稱要清修,可半點沒修出什麼仙氣。
臉是清冷禁欲的臉。
性格卻和他的名字一樣,隨性不羈,渾身充滿野性。
尤其他藏在衣裳下,若隱若現的肌肉線條,勾得人挪不開眼。活像個藏在修仙福地的妖孽。
此時,他頭發微亂,睡眼惺忪,應該是隨手抓了一件青衫短褂胡亂披上。
衣襟松松垮垮,幾乎開到腹肌。
就這麼倚在門口,語氣隨意,眉眼微抬。
「許硯那小兔崽子的未婚妻?」
「他都不要你,我又憑什麼和你結婚?」
小兔崽子。
許舟野對許硯的「昵稱」。
他和許硯父子勢同水火。
因為諸如此類的昵稱,還有許硯他爸——老混蛋。
許硯他弟——小王八羔子。
料到他會這麼問。
我早有準備。
「許硯選在今天官宣,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給我難堪,我恨死他了。」
「你不是也討厭他嗎?」
「我們聯手好不好?一起報復他……」
被淋了冰水,我的頭發和衣服都是濕的。
為了瞧起來可憐,下車前我自己又重新淋了一遍。
這會兒看上去要多凄慘有多凄慘。
果然,許舟野沉默了。
他黑沉的眸子落在我身上,瞧不出情緒。
好一會兒,才聽他問:「你確定要和我結婚?」
「當然!」
3
我不喜歡許硯。
不喜歡卻還要和他結婚,是因為爺爺的遺囑。
我爸和許硯他爸許昌隆是大學好友。
我十二歲那年,父母車禍雙亡,是他一手操持我父母的喪事。
那段時間,我爺爺和許昌隆,短時間內一個老年喪子,一個中年喪父。
沒事就聚在一起嘮嗑,嘮著嘮著,就嘮出了感情。
宛如一對新父子。
在許伯父數不清多少次關心我爺爺的身體后。
他們終于頭腦一熱,大腿一拍,定了兩家的親事。
我爺爺甚至在原本要順利留給我的遺產上,加了個條件——和許家人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