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也這麼說,他倆難不成串通一氣?所以到底是想跟我說什麼?
不知道,困。
見我昏昏欲睡,宋淵敲敲桌子。
「瑤瑤,你可聽到我講了些什麼?」
我點頭。
「做生意的人不能吃虧,我懂了!」
宋淵看著我似乎想聽聽我還準備說什麼,可是沒了呀。
我撓撓頭:「不能吃虧,我知道了。」
結果他又嘆氣。
「你不知道,罷了,今日便到這兒吧。」
雖然我樂意和宋淵待在一塊,但學習這事兒就到這兒我是雙手支持。
只是離開時他又在我身旁嘆氣,回屋子里時還跟我說了句,「朽木不可雕。」
啊?啥意思呢?罵我是朽木?
這我可不同意了,我在做生意這塊兒,那可不是朽木我可開竅了。
宋淵這人有失偏頗,實在是有失偏頗。
6
不過回了屋子里我又仔細思考了一下我和宋淵的事兒。
宋淵來我家時是夏天,而第二年的春天就是科舉考試的日子,過了年沒多久宋淵就要進京城。
所以我猜想,他此時來我家也許是因為沒有盤纏,而我爹能幫他出盤纏,所以他才愿意到府里來。
這麼一算,我和宋淵能待在一起的時間也只有半年多的時間,沒準等他考上了之后就要翻臉不認人了。
反正茶樓說書的都是這麼說的,讀書的可沒幾個好人。
雖然我覺得宋淵是個好人,但說書先生也說了,女人沉迷情愛時瞧什麼都好。
我爹的話又在合適的時機傳到我的腦海里,想做什麼都可以。
這麼說來,我要是什麼都不對宋淵做,明年可就沒這個機會了。
難不成我此刻便掀被而起去宋淵的屋子扒了他的皮對他為非作歹一番?
粗魯,實在是粗魯。
不若我叫春柳備上好酒好菜,把宋淵喝迷糊了再借此為非作歹。
所以我便趁著夜黑風高,悄悄離開房間去找春柳,完全沒注意到在我身后看著我離開的宋淵。
春柳正睡得熟,被我推醒眼睛都睜不開迷迷糊糊地問我:「咋了啊,小姐?」
「春柳,明日我生辰,你準備些好酒好菜,我要和宋淵單獨喝幾杯。」
「啊?小姐你今年的生辰不是過了,怎麼明天又過。」
我一把捂住她的嘴巴。
「你別那麼多話好好準備就是,你記得在那酒里泡點鹿茸、人參、牛鞭、馬鞭、羊鞭什麼的。」
春柳這回徹底清醒了,瞪圓了眼睛看著我。
「小姐,這也太補了,宋公子不會死吧?」
「放心,死不了。」
交代完以后我又偷偷摸摸離開,剛走到廂房不遠處,卻看到只穿著中衣甚至露出一塊胸前皮膚的宋淵站在門口。
眼神如夜般沉靜地看著我,嚇得我渾身一抖,但又有點饞,他那皮看起來挺好肯定。
想到剛才我和春柳說的事兒我莫名有點心虛,小聲問他:「有事兒嗎?」
宋淵抬腳走向我,走到我面前時用手將我臉上的碎發挽到耳后。
「夜深寒涼,穿這麼少出去亂晃你不怕著涼?」
「不會!我身體特別好!」
「嗯,那就好。」
我下意識抬手抓住宋淵的手,溫溫熱熱的著實好摸,不知為何我覺得此刻宋淵的臉上莫名帶了一絲笑意。
不管了,我平鋪直敘說出自己的目的。
「明日我生辰,你來我房里陪我吃飯。」
宋淵微微蹙著眉頭,用有些不太確定的語氣問我:「明日你生辰?」
「對,明日我生辰,就是明日。」
「好,那明日我會去你、房、里、陪你吃飯。」
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房里那兩個說的格外重,我甩開他的手撒丫子往房間里跑。
這種事兒咱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回了房間我悄悄點上一盞小燈拿出我珍藏已久的限量版春宮圖觀看。
一邊看一邊捂著嘴,突然手上一熱,紙上落了幾滴鼻血。
我拿著帕子堵血,實在是有些過于豪放了,這東西實在是大補之物,把我補得流鼻血。
但溫故而知新我也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把春宮圖藏起來把鼻血擦干凈又躺回了床上睡覺。
7
夜晚熟睡之時,我夢到了宋淵,這人可真白凈看起來比那冰皮月餅還要嫩上幾分。
不過我還沒來得及下手,就醒了。
下了床準備洗臉,春柳在外面等著呢,結果一看見我她突然尖叫。
「啊!小姐您這是怎麼弄的?」
「啥?」
春柳趕緊端著銅鏡到我跟前,我這才發現我臉上兩條已經干涸的鼻血,偏偏這時候宋淵又來了。
我眼疾手快捂住臉,宋淵的眼睛比我手更快,他看見了便迅速走過來。
抓著我的手問我:「臉上的血怎麼回事?把手拿開。」
我瘋狂搖頭,總不能跟他說因為我昨晚憋了一肚子壞水看了春宮圖,又做了春夢才流了鼻血吧。
可他力氣實在大,最后我認命了,低聲細語地說:「天氣太過炎熱,我上火流了鼻血,不是什麼大事。」
宋淵不理會我,轉頭同端著鏡子的春柳說:「去打一盆水,把你家小姐的帕子拿來。」
待水來,他用帕子細致地給我擦臉,只是我總覺得他知道了什麼,聲音里帶著再明顯不過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