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春風樓的小倌讓一群人摸來摸去,宋淵可沒有,就連我都沒能摸上宋淵一把呢。
不過宋淵聽了這些話也不惱怒只當沒聽見,但我是一定要為他報仇的。
所以快散學之際,我讓春柳把那些說閑話的頭頭叫了出去。
在書院的后花園我手里拿著先生的戒尺指著那米鋪老板的兒子。
「就是你說宋淵是吃軟飯的?」
「對,就是我說的,怎麼了他不是嗎?」
我搖搖頭決定以理服人。
「那若是我要你去我府里伺候我以后當我們李家的人你是樂意還是不樂意?」
那人臉一紅,害羞了一會:「也…也行。」
我狠狠唾了一口。
「我呸,瞧瞧你長的模樣,活像個土豆成了精,你倒是想去我們家我也得要才算。」
「人有的時候也照照鏡子,呸呸呸,晦氣。」
那人惱羞成怒卻也不敢對我動手,只能恨恨地說:「宋淵以后若是考上了狀元,你以為他還會要你一個土財主家的女兒嗎!」
我正欲反駁,宋淵的聲音突然傳過來。
「李瑤瑤~」
再一抬頭,他竟然已經快到了我眼前,我反手把戒尺一丟。
「你怎麼來了?」
宋淵的眼神在我和米鋪兒子之前游蕩了片刻后回答我:「散學了找不見你的人。」
「哦哦,我就是和他討論功課上的事兒,咱們走吧。」
回家的路上有馬車,宋淵坐在我對面突然開口。
「功課上的事如何不問我?是覺得我講的不好?」
我搖頭。
「絕無此意,你講的好著呢。」
可我就不是個學習的料子,學一些商賈之術還行,博取功名的事兒輪不上我啊。
他嘆了一口氣:「李瑤瑤,你以后是要繼承李家的家業的。
」
「但我看你對做生意的盈虧似乎不太敏銳。」
我瞬間瞪大雙眼,他說我頭腦不好使說我學習沒天分我都承認,可若是說我做生意沒天分我可是不同意。
于是飛快反駁。
「我五歲時便會看賬,十歲時便能讓一個鋪子轉虧為盈,十三歲時已經是……」
宋淵意味深長地搖頭,「我說的不是這個。」
「那你說的是?」
「算了,不知道便不知道吧。」
可我覺得好奇,想破頭也想不出。
回了家也沒想明白,只是在房里的時候聽到了外面有動靜。
推門一看我爹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掐著腰指揮著家里的家丁搬東西。
而宋淵則老老實實地站在他旁邊。
「爹,你干嘛呢?」
我爹看了我一眼繼續指揮,「快點啊,把宋淵的東西都給我搬到西廂房去。」
「誒閨女,以后宋淵跟你一起住這個院子,你住東廂房,他住西廂房。」
5
我看向宋淵,他也沒有反駁的意思,似乎全然聽我爹的。
家里下人多手腳也麻利,半個時辰便搬完了,西廂房原先就是空著的。
我這院子原本就是府里除了我爹的院子以外最大的院子,哪怕多住一個人也不覺得擠。
可是這突然把宋淵送到我眼皮子底下,我著實是不好意思。
而我爹離開時還特意趴在我耳邊跟我說:「姑娘別怕,咱這是花了錢的,想干什麼干什麼。」
說這話的時候宋淵站在不遠處看著我的臉,他穿的衣裳是我爹年輕時候還瘦的時候的衣服。
那衣服還是大了一些,露出他的一塊脖子,說不上白凈,但我看著挺想啃兩口的。
也不知道咋不重新做幾身,原先在外面撿破爛,進了李府撿我爹的破爛。
發覺我在瞧他,宋淵也瞧過來,四目相對時我爹說:「閨女你別不好意思,你得會做生意你懂吧?」
不是,這咋又扯上做生意了?
沒等我說,我爹便走了。
院子里的下人收拾好也離開了,只剩下我和宋淵。
夕陽映襯著他的臉格外好看,他走近我低頭看我,目光很溫柔。
開口卻說:「一會吃了飯,去書房學習。」
啊?就說這啊?我也不知道為啥反正就有點失望。
可能是因為我不樂意學習,我扭頭想走,宋淵一把扯住我的手。
從袖子里拿出一根簪子,金鑲玉的,說不上多貴。
畢竟我匣子里比這貴的一堆堆的,可是這是宋淵買的。
他抬手插在我頭上。
「這不是用李家的錢買的,是我自己賺的錢攢下來買的。」
我抬頭看宋淵,他正盯著我的頭頂,喃喃自語,「你合該戴更貴更好的。」
宋淵說的話我沒聽清,便問了一嘴。
「你說啥?」
「我說以后咱們住一個院,有事兒去找我。」
嗨這話說的,我能有什麼正經事兒?想啃他脖子的事兒算嗎?
想想我問他:「你怎麼不去定做新衣服?」
「定做了,還需要些時日。」
「伯父說我和他年輕時長得像,所以讓我先穿他的。」
我思考了一下我爹年輕時的模樣,他瘦過年輕過但確實沒像宋淵這麼俊過。
等宋淵回了房間我站在院子里思考了一會,要說我這院子是大。
但東廂房和西廂房的距離就是我晚上放個大屁,那屋沒準也能聽見點。
不知道宋淵覺不覺得別扭,反正我挺別扭的。
晚上在書房學的就是些商賈之術,都是些我早就知道的。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宋淵總是叨叨著一句,做生意人不能吃虧,錢花了東西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