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只是口嗨,沒想到他是真雷厲風行,說要以身相許,就絕不含糊,身體力行地許。
二十三歲的青年男子,正是最健美的年紀,經過我的調養,身上的傷疤消得差不多,儼然又是一個俊朗的公子哥。
府中人少,事也少,我閑來無事的時候,偶爾會去嫁妝藥鋪里練練手,給人配藥。偶爾當一回兩回坐堂的大夫,也治了些人。
所以,當傅暄再次領旨出征,在床榻間哄了我之后,我笑瞇瞇地告訴他:「我會和你一起去。」
傅暄耐心勸我:「乖,戰場上刀劍無眼,你去了不安全。而且軍紀森嚴,領軍的將士更不該帶女眷。」
我從枕頭下拿出了道詔令:「可皇上已經任命我當軍醫呢。傅將軍,你要是賄賂賄賂我,我可以給你走后門哦。」
我嫌戶部采買的藥材不夠,自己又添錢備了不少,等著戰事過半再往前線送。
而傅暄的想法顯然和我不同:「我家錢財都是夫人管的,沒什麼能拿出來賄賂軍醫你的。要不我以身相許?」
今兒也許,明兒也許,動輒以身相許,你干脆許一輩子得了!
?
番外:青梅竹馬
「你不是很想要妹妹嗎?現在有兩個妹妹,帶著他們去玩吧!」傅貴妃一臉無奈,看著眼前的少年。
十歲的三皇子已經初具威儀,但在母妃面前也還是個孩子,他扁了扁嘴巴,視線往旁邊的表弟傅暄瞟。
而傅暄正彎腰逗弄著謝家的小妹妹,根本沒有注意表兄求助的目光。
三皇子只得央求道:「母妃,我這麼大了,和兩個糯米團子根本玩不到一塊去,您就允了我出去逛逛吧!」
傅貴妃只是搖頭,大的糯米團子一本正經地說:「哥哥,你已經是個大孩子了,不要總想著玩。你看,這是爹爹送我的九連環,我花了兩刻鐘才解開,要不你教教我,怎麼能像姨母一樣快速解連環呀?」
三皇子有些頭疼,他也需要兩刻鐘以上才能解開,這個阿容怎麼會這麼聰明啊!
再看一旁更矮一點的小糯米團子,正抱著傅暄的大腿撒嬌:「哥哥,哥哥,表哥哥……」
算了,一個不如一個。
傅暄一向沒什麼耐心的,但姑姑家的這個小丫頭確實很好玩,白凈的臉蛋圓圓的,杏眼撲閃撲閃,像是年畫里的福娃娃。
連一向不喜歡孩子的傅貴妃都忍不住抱了又抱,更別說是正值青春頑皮的半大少年。
「窈窈,你說,是你姐姐好,還是我這個哥哥好?」傅暄手里攥著一塊飴糖,放在小糯米團子眼前晃了晃。
謝窈笑呵呵說:「哥哥好。」
傅暄舒服了,一手遞過糖,一手捏了捏謝窈肉乎乎的小臉蛋。
誰知謝窈眼睛一彎,倒騰著小短腿跑到謝容那, 仰著臉將手里捧著的糖送過去:「姐姐,糖!」
謝容從善如流地接過妹妹遞過來的飴糖,低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窈窈真乖。」
傅暄有一種別家的貓果然養不熟的感覺, 沖過去一把抱起謝窈就往外跑,驚得小家伙哇哇直叫。
長輩們看得出小謝窈并沒有懼怕,而是驚奇,也就隨著他們去了,只是讓丫鬟婆子們跟著。
水榭邊,軟乎乎的小姑娘趴在少年的肩膀上, 還不忘將剩下的一塊糖塞到嘴里。
「不是說哥哥好嗎,為什麼把糖給姐姐?」
傅暄板住了臉, 語含威脅。
謝窈嘟囔著:「哥哥好, 我可以再和哥哥要糖。」
稚氣的語言讓傅暄發不出火來。本來也只是逗弄罷了, 傅暄眼珠一轉, 側過臉用力在奶娃娃的小胖臉上啵了一下。
謝窈傻乎乎地瞪眼看他,傅暄卻露出了笑容。
早在謝容親她的時候, 他就想這麼做了,以后他也要有一個這麼可愛的妹妹!?
時過境遷, 二十三歲的傅暄無父無母,有著強烈的自毀情緒。當他身負重傷一路從北疆奔回京城時,本想著去京郊的皇家道觀找道長幫忙遮掩。
可他忽然想到,幾年前姑姑說過, 她家小女兒謝窈會點醫術,愛玩又不像姐姐一樣敢出門, 只能每次過節的時候去白云觀拜一拜。
若是去白云觀找這位小表妹,是不是更方便一些?
很難說傅暄到底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思去的,但看到了謝家的馬車時, 他確實是松了一口氣,輕易鎖定了謝窈所在的房間。
他們好久沒見過了,謝窈已經認不出當年那個會抱她給她糖吃的小哥哥,但善良的本性和醫者之心依然讓她救治了他。
她的變化很大, 以前是個糯嘰嘰的奶包, 柔軟可愛,如今已經成了個大姑娘,溫柔細致,卻也語出驚人。
她竟然說要他以身相許!
傅暄驚愕之下, 惡狠狠地嚇唬了她。謝窈也并不害怕,只是好奇地打量著他,還敢摸他的臉。
傅暄收拾好了,躲到暗處休息一會兒,才趁著夜色繼續趕路。
呈報軍務之后,皇上作為長輩又啰嗦了他幾句, 讓他這些日子多休息,傷好以后讓傅貴妃和謝夫人給相看相看世家女子。
傅暄想到了昨日小丫頭歪著頭看他, 要他以身相許的俏皮樣子。
她敢這般逗弄他, 那他也逗她一次好了。
「陛下, 臣已有心上之人,是小姑姑謝家的次女窈窈,若是能得陛下賜婚, 臣不勝榮幸。」
他可不是什麼會以身相許的人,他想娶的,只有他一見鐘情的姑娘。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