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送我到醫務室,對著我青紫了一大塊的膝蓋皺眉。
「疼也不知道叫,起碼讓他們賠點錢吧。」
我笑著搖搖頭:「沒關系,也不嚴重。」
晚上我又在操場上遇到他,這才知道他居然是編劇。
只不過初出茅廬的編劇,被女主角肆意地修改劇情,仿佛任由自己的孩子被別人養廢了那般無可奈何。
他自我調侃:「廢了就廢了,換個號重練。」
我安慰他:「沒關系的,萬事開頭難嘛。」
我撿了兩片銀杏葉,疊了只蝴蝶送給他。
「我相信你,有一天可以自己做主,沒有人能夠左右你!」
后來,那部劇因為女主成為法制咖,直接夭折了。
而容墨遲,如今也確實有了說一不二的身份地位。
我關掉花灑,手往旁邊架子上一摸。
什麼也沒摸到。
我沒拿衣服來!
啊咦——
13
我小心翼翼地從門縫里探出頭。
「容編,我忘了拿衣服,能不能……能不能借我一件?」
容墨遲站在門口,臉上看不出表情,平靜地轉過身。
「我去給你拿。」
真的,這麼淡然嗎?
我握著門把手,心臟「怦怦」直跳。
這種事情,我也是第一次干。
容墨遲拿著一件白襯衣過來。
我剛把門縫又拉開一點,一股大力推著門將我往后一攘。
男人跨門而入。
我驚呼一聲,雙手環胸,赤裸的雙腳不安地踩動。
浴室里熱氣蒸騰,曖昧的氣氛持續升溫。
我小聲地開口:「容編,衣、衣服。」
他無聲地將衣服遞過來,我正要去接,他一松手,衣服掉在地上,瞬間濕了大一半。
我猛地抬起頭看他,緊張到聲音都有些顫抖。
「掉了,怎麼辦?」
「掉了那就不要了。
」
他抬腳朝我靠近,我一點點地后退,直到后背貼上冰冷濕滑的瓷鉆,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男人用雙臂將我圈在一個不容逃脫的狹小空間里,眼底欲念翻涌。
「今天跟誰借的膽?」
我覷他一眼:「跟你借的。」
容墨遲笑了,眼底墨色化開,又變成澄凈的琥珀色。
他捧著我的臉頰,吻下來。
我揪著他的衣領,回應。
可是為什麼我都一絲不掛了,他還穿戴得這樣整潔?
我憤憤不平,再次擰開花灑,兜頭將他也淋了個全濕。
但他沒有停,水流在唇齒間淌過,滑下脖頸,漫過鎖骨,一路追逐。
我動手去解他的衣扣,才發現濕了的衣服更難脫了。
要是有把剪刀就好了。
男人透過水簾看我:「要我幫忙嗎?」
我拍了他一下:「自己脫!」
他的衣服好像就聽他的話,三兩下就解開了。
衣服褲子凌亂地躺在角落里。
容墨遲眼角染上緋色,他托著我,讓我坐在洗手臺上。
「疼就咬我。」
我剛點了下頭,眸子驀地睜大,牙齒狠狠地咬在男人的肩上,眼底霧氣聚集。
好像醫院里的醫生,一邊拿糖哄著小朋友,一邊拿著尖銳的針頭就往人胳膊上扎。
男人停下等我適應。
我松開牙關,蓄力捶了他一拳。
「你怎麼這樣啊!」
他埋首在我頸側:「我怕你像上次一樣又突然喊停,那種折磨我可不想再受一次了。」
這一提,我頓時有些心虛。
「那我今天隨你處置好了。」
男人掐著我的小臉微抬:「你確定?」
「嗯。」
14
事實證明說大話之前,先掂量自己的斤兩。
等我被沖洗干凈,裹著浴巾抱出去的時候,幾乎已經有氣進、沒氣出了。
果然,PO 文女主的體質是反人類的。
但是 PO 文男主可能真的存在。
容墨遲像是剛剛飽餐一頓的獅子,慵懶饜足,沒有一點疲態。
他拿浴巾幫我擦拭頭發,又用吹風機吹干。
我就在這一陣暖風中睡了過去。
半夜醒來口干舌燥,還被一雙鐵臂般的胳膊緊緊地摟在懷里。
我輕輕地將他的手臂挪開,起身去外面喝水。
從冰箱里拿出一瓶水直接噸噸噸。
我正在猶豫到底是回自己的房間還是繼續去男人的房間時,容墨遲走了出來。
他接過我喝了一半的瓶子,仰起頭,喉結再次在我眼前滾動。
我吞了吞口水,感覺又有點渴了。
空了的礦泉水瓶被精準地投進垃圾桶,暖黃色的頂燈又顯曖昧。
容墨遲將我抱上中島臺。
「大晚上不睡覺,那就做點別的。」
我一時無語:「我只是出來喝口水。」
他:「水喝完了,做點別的。」
我繼續爭辯:「水喝完了,該睡覺了!」
容墨遲勾了勾唇:「睡之前,先做點別的!」
不是,除了做點別的,你腦袋里面能不能裝點其他的。
我都懷疑他那些精彩絕倫的劇本,是不是找槍手寫的。
因為他只知道做點別的。
我起身想逃,卻根本逃不掉。
男人僅憑一只手就將我兩只手腕緊緊地鎖在一起,身上松松的浴袍一剝就掉。
我躺在大理石臺面上,猶如餐桌上的美味。
莫名地,我再次想到祭品這個詞。
男人彎下腰,深吸一口氣,像是標記伴侶的獸類。
「你身上都是我的味道。」
我訕笑:「可不嘛,我用了你的沐浴露。」
我屈起腿,試圖做最后的掙扎。
「真的已經很晚了,明天還要拍戲,你讓我睡吧。」
容墨遲堅定地駁回了我的意見:「第一次,我必須讓你滿意。」
「我已經很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