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愿嫁給竹馬,與他相敬如賓。直到他在同學會上聽說校花死去的消息。我才知道,原來他恨我入骨。
他說,如果不是我撿到他的準考證,他們就不會錯過,她也不會死。他借著酒勁把我打進 ICU。
再睜眼,我回到考試前一天。看到他丟在角落的準考證。撕碎,扔進垃圾桶。
1
保送考試結束的那天晚上,校論壇炸了。
一篇名為「年級第一的季洲白為愛放棄北大,高調跟女友官宣」的帖子,半小時內蓋了幾千樓。
帖子里還配了張季洲白手捧玫瑰、單膝跪地表白的照片。
【太浪漫了,這就是學霸嘛,北大說放棄就放棄,好任性我好喜歡!】
【他女朋友不是三班的安苒嗎?怎麼看著不像。】
【天吶,居然不是安苒,他倆常年包攬年級前兩名,我一直以為他倆是一對!】
【這女的是三班剛轉來的貧困生,蘇馨。】
明明是他們的帖子,我卻成了評論區的焦點。
大家都在討論,季洲白為什麼寧愿放棄保送北大,也不要跟我在一起。
答案,就在我耳邊回響。
「當年如果你不多事,我就不會跟她分手,她就不會被她爸賣給那個家暴男,更不會死!」
「你為什麼要把準考證給我媽,為什麼!」
「你現在知道她有多痛了嗎?她是被你害死的!」
我記不清他問了多少個為什麼,只知道他每問一次,就會抓住我的頭往墻上砸。
我進 ICU 的時候,頭骨都被砸碎了。
誰能想到,我的死亡,僅僅是因為一張準考證。
上一世,季洲白為了跟蘇馨在一起,故意丟掉準考證,想以此讓他爸媽妥協。
我很不幸撿到了。
季洲白被他爸媽強行壓進考場,順利保送北大。
蘇馨以為他背叛了他們的約定,跟她爸回了老家,兩個人再也沒有見過面。
季媽媽感謝我的幫助,撮合我們倆在一起。
博士畢業那年,我跟季洲白領了證,相敬如賓。
我聽從他媽媽的建議,辭職在家做起全職太太。
而他也潔身自好,從來不曾背叛。
一切都顯得那麼順理成章,直到那年同學會。
季洲白聽說蘇馨婚后被家暴打死的消息。
他說,是我害死蘇馨,他要把蘇馨挨過的打讓我也嘗一遍。
可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們曾經在一起過。
「安苒,不要怪我,這是你應得的報應。」
再睜眼,我站在考場外,手里拿著季洲白的準考證。
回頭看到遠處那個雙手插兜滿不在乎的人。
我把他的準考證撕碎,扔進垃圾桶。
這一次,我成全你。
校論壇里,越來越多的人艾特季洲白,讓他親自解答大家的疑問。
【你不是跟安苒在一起麼,怎麼跟蘇馨表白了?是腳踏兩條船嗎?】
午夜 12 點,他上線了。
【季洲白:我從來沒有跟安苒在一起過,這只是她的一廂情愿罷了,希望大家能祝福我跟馨馨。】
一廂情愿嗎……
可我,也從未愛過你啊。
2
我七歲認識季洲白,一直到高三。
他從小成績就很好,懂的又多,總笑我是個笨蛋。
為此我們倆還干過架,結果當然是我輸了。
他的父母帶他上門向我道歉,我不接受,賭氣說讓他有本事帶我上清華北大,才算他厲害。
從那天開始,他成了我的私人教師。
我們一起沒日沒夜泡圖書館,一起刷題到深夜。
我們一起看過凌晨 4 點的日出,也看過午夜 12 點的皓月。
進入高二,我一度跟不上課業,懷疑自己根本不是清華北大的料。
他輕撫我的發頂,笑得自信。
「有我在,怎麼可能考不上?你不相信自己,還不相信我嗎?」
我也笑,笑他裝逼。
我們的關系,與其說是男女朋友,更像是戰友。
戰友能出生入死,卻不會有愛情。
高三那年,班里來了個轉學生。
那個背著破書包,眼神躲閃像小鹿一樣無辜又可憐的蘇馨,像一只殘破卻又美麗的蝴蝶,悄無聲息地飛進季洲白心里。
她會默默注視著季洲白,在被他發現后,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迅速把眼神移開。
她會在季洲白靠近的時候,低頭藏起自己羞紅的臉。
她會偷偷往季洲白的筆袋里塞匿名紙條,上面寫著:「卑微的我喜歡遙遠的你。」
在用成績說話的高三,她的蠢笨,她的貧困,無疑被同學們視為孤立的對象。
當時的我一心只想著高考,根本沒有注意到她。
我以為季洲白會跟我一樣,卻沒想到會看到他放學后替蘇馨暴打校霸的畫面。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瘋狂,失去理智。
那時的我,以為他純粹是路見不平,根本沒往那方面想。
直到死我才知道,他愛她的堅強,愛她的脆弱,唯獨不愛我這個陪他一路奮戰的妻子。
在我即將退出論壇時,季洲白給我發了一條私信。
「這是我給你的第二次機會,希望你不要再破壞我跟馨馨的感情。」
第二次?
難道他也重生了?
我試探性地問了幾個關于未來的話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在確認彼此都重生后,我不死心地問他。
「那麼恨我,為什麼還要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