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給不起你要的月亮,不再去偷看你了。
因為我很快去另一座城市,那里有我心心念念的研究院工作。
我心想,對你的喜歡,只是一時的,不是長久的。
畢業后,我忍著不去見你,怕一不小心破防了。
我低估了自己的感性,即使見不到你,依然牽腸掛肚了好幾年。
你終于畢業了,留在了這座城市。
你們的畢業周年紀念日,我最終還是來了。
我好想你啊,好想親自看看小紅書上漂亮的葉茵茵。
你沒赴宴,我連飲料都覺得好難喝。
有人說你還是單身,我回去后,決心過來陪你看月亮。
我運氣也是好,你對門的那對夫妻不住了,正在放租。
近水樓臺先得月,我果斷下了定金。
剛接手新的任務,忙得暈頭轉向,連偶遇你的機會都沒有。
我想著再過一陣子,就不用加班了。
那天我的工作結束得比平時早,在樓道遇見你了,想打個照面,你瞬間跑了。
你還是那麼可愛。
我告訴自己,慢慢來,你膽子小。
過了幾天,當你找錯門時,我發現我錯了。
我太想你了,沒法慢慢來。
醉了酒的你乍著膽子親了我,唇齒間的酒氣,也把我醉倒了。
你親了一會兒就說不舒服,我給你換了個不累的方式。
其實我只是想親你,嘗一嘗你那櫻桃紅的唇角。
你給了我很大的驚喜,以為是……
看著你笨拙的動作,我熱血澎湃,渾身難耐,再也忍不住了。
一整晚,你細碎的嗚咽聲伴隨著我急促的呼吸聲。
你一開始喊疼,咬著我的肩膀,咬了幾秒,你不咬了,說怕我也疼。
你總是這樣溫柔待人。
我心疼你,想極近溫柔地對待你,可是,體內的獸性偶爾會讓我失控。
特別是,聽著你的哭腔。
人就是這樣的矛盾體。
那晚,我體驗到了禽獸的快樂。
醒來時,只有我一人。
我在想,你會不會恨我?不想見到我?想一個人靜靜?還是去上班了?
你會喜歡我嗎?
沒聽說過你喜歡誰,似乎愛情從來都不在你的課題。
那些天我寢食難安,我假裝是朋友的問題,去請教了別人。
他讓我假裝喝醉去試探你。
你身上的氣息,令人安心,我緊張的心,也漸漸平復下來。
你看起來不怎麼抗拒我,好像不討厭我這張臉,真是太好了。
我突然想使性子了。
我想聽你說喜歡我。
即使是騙我,也沒關系。
你遂了我的愿,我的世界到處在放鞭炮,暖融融、亮堂堂、甜蜜蜜。
人的欲望當真是無窮無盡。
我又當了禽獸。
我又把你弄哭了。
我擔心你又會跑了,夜里睡得不安穩,不自覺想確認手上的溫度。
你果然又想拋下我了。
我把你緊緊栓在懷中,肌膚相貼,又涌上黑暗的想法。
在這陽光明媚的早晨,再度與你沉淪。
我不敢直白地告訴你,于是我假裝是你惹的火。
你再一次被我得逞了。
我想賴上你,就算是用無恥的方式。
我挖了個坑,等你跳下來。
我想要你負責我一輩子的幸福。
葉茵茵,請聽題,你愿意負責嗎,愿意跟我在一起嗎?
29
陽光掠過重重疊嶂灑滿了陳煜的眼,柔和了他的臉龐。
陳煜的身后,梨花在半空旋舞,簌簌落了下來,也落在了他的肩頭。
我有種恍惚,像回到相視而笑的那場初雪,晶瑩的雪落滿陳煜的肩頭,陡然而生一股溫暖。
原來,那是心上的雪在悄悄融化。
我凝視陳煜一汪盈滿水澤的眸子,仿佛看到一涓細流越過雪山,穿過原野,歷經四時更替,逶迤盤旋,奔赴到我的眼前。
我從未想過,陳煜會在我不知曉的角落,靜靜地看著我關注我,偷偷藏著那份喜歡。
一段靜待花開結果的雙向暗戀。
我摘下他肩上的梨花,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
我捂住歡喜不住的胸口,任由收斂不住弧度的嘴角上揚:「陳煜,你知道梨花的花語吧,純潔的愛、默默守候、永不分離。這捧梨花,代表我的回答。」
我張開了雙手,狠狠抱住了我的幸福。
我們相擁在春暖花開的季節。
30
我們去了玻璃花房餐廳。
頭上半圓弧的透明玻璃被遒勁的樹干遮住,枝條如絲長垂在玻璃上,簇簇繁花開在其間,風一搖曳就送來縷縷清香。
暮野四合,彤云向晚。
我們看夕陽最后一縷金輝燃盡,等待流光溢彩的黃昏溜出指縫,享受一頓美好的晚餐。
銀河漸漸落了下來,陳煜故作神秘地蒙住我的眼,說要送我份禮物。
我任由他牽著,如今眼前再黑,我也不再害怕。
過了一會,他扯下我的眼罩,我環視一圈,發現站在頂樓的陽臺,旁邊還有個天文望遠鏡。
我問陳煜:「帶我來看星星?」
「不,帶你來看月亮。」
話音剛落,陳煜把我摟到懷中,低頭慵懶地說:「看一彎梨花月,臥一枕海棠風,擁美人在懷,誰再想丞相府帝王宮?」
我對他翻了個白眼:「說人話。」
他的大手覆在我腰上,上下摩挲著,勾著唇笑:「一樹梨花一溪月,不知今夜,茵茵屬何人?」
我直接戳破他的意圖:「想睡覺就直說,拐彎抹角的,還搬出古詩詞,裝什麼正人君子,還騙我說看月亮。